張大山猜的不錯,季歌就是個瘋子。
在最開始被折斷一隻手臂的時候,張大山還扯著嗓子咒罵著季歌和小圓。
小孩子本來就存有對他的恐懼心理,所以在確定季歌不會受傷之後,就已經重新躲回到了櫃子裏麵。
剩下季歌一個人麵對著張大山,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就變得更加愉快了幾分。
先是用鬼氣禁錮了張大山的四肢,然後拿起了地上的水管,對著張大山另一隻胳膊狠狠地砸了下去。
骨骼碎裂的聲音過分清晰,張大山慘叫的聲音都變得無比刺耳難聽。
季歌並沒有急著繼續動手,隻是拿著手中的鐵管,在地上輕輕的敲擊了兩下。“鐺鐺”的金屬碰撞聲有節奏的響起,明明是很簡單的聲響,在張大山聽來,卻好像是來自地獄的催魂音符。
“張大山,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現在會認真的思考一下,這次任務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季歌微笑著說道:“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不覺得你有必要給這孩子道個歉嗎?”
“道歉?我憑什麼道歉?”
張大山咬著牙,惡狠狠的瞪著季歌的眼睛。
從他覺醒異能開始,周圍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充滿了敬仰和羨慕,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種把他當垃圾來看的人了。
季歌的目光讓他厭惡到了極致。
這就是當初那些人看他的目光。
那些豬狗不如的東西,隻不過是稍微比他有錢一點,隻不過是比他有權一點。居然就那樣高高在上的瞧不起他,實在是太可惡了!
惡狠狠的啐了一聲,張大山冷笑說道:“我對他做了什麼事情麼?他是我的孩子,我願意怎麼對他,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是一個外人而已,你憑什麼管?況且如果不是你這種人的存在,我又怎麼會打他呢?”
季歌挑了挑眉毛:“所以在你看來,這件事還是怪我了是嗎?”
張大山沒有回答。
不過就臉上的表情來看,他確實是這個意思。
季歌搖了搖頭。
果然,對於這種從靈魂裏麵爛透的人來說,所謂的人性教育不存在任何意義。
因為他們本身就已經放棄了做人的念頭,既然如此,說的再多,也隻是單純的浪費時間。
想到這裏,季歌幹脆直接將自己的鬼術放了出來。這還是他學了三年,第一次進行實踐。如果不好好的試驗一下,簡直是對不起張大山這麼好的工具人了。
隨著陰風卷起,周圍原本就陰森森的環境似乎也變得更加恐怖了幾分。原本隻是有些昏暗陰沉的房間裏,不知何時開始蔓延出了密密麻麻的鮮紅色血絲。血絲看起來像是一根根蛛絲一般纖細,可是當劃過張大山皮膚的時候,卻仿佛刀刃一般,瞬間就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地血痕。
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全身,季歌催魂般的聲音卻再一次在麵前傳來,他說:“張大山,你知不知道古代淩遲的時候,是要割多少刀啊?”
張大山咬牙不語。
劇痛和恐懼早就讓他放棄了思考。
季歌等了半天沒有等到答案,摸了摸下巴,他也放棄似的搖了搖頭道:“算了,我也不是曆史老師,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所以能堅持到多少刀,就看你的本事了。你放心,我下手很輕,不會讓你那麼容易就死了的。”
他說著,揮了揮手。
隨著他的動作,那些血絲又一次靠近了張大山的身體。
如果說之前被打斷胳膊的時候,張大山還覺得自己能靠一如既往的幸運等來轉機。那到了現在,死亡的恐懼徹底將他包裹其中,他才是徹底放棄了希望,咬著牙朝著一旁禁閉的衣櫃怒吼說道:“張小圓!你老子在被人欺負,你就這樣無動於衷的看著!?你懂不懂什麼是孝順!?趕緊過來救我!”
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在他眼裏,他兒子也隻是一件隸屬於他的物品而已。
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反正隻要他有需要的時候,小圓沒有在第一時間擋在他麵前做他的盾和他的撒氣工具,那就是這孩子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