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季歌完全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件事情做的悄悄摸摸，除了他和小圓之外，應該不會有其他的鬼知道了才對。
可看現在這個樣子……
怎麼好像盡鬼皆知了呢？
坐在女鬼旁邊的老婦笑了兩聲，似乎是看明白了季歌心裏在想什麼，她伸出了那一根枯瘦幹癟的手指，指了指他們平日裏講課用的黑板方向。
季歌回頭去看，隻是一眼，他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原本普通老舊的黑板，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屏。
而在那光屏之上，還一直在不斷的播放著今天晚上季歌和小圓所經曆的一切。
心底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要先說哪個。最後反而是指著屏幕的方向，他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說道：“咱們這裏居然不是實況直播嗎？”
按照他在屋子裏的那個電視上看到的來算，人類那邊應該都是在看直播才對。如果他們這邊隻給看個轉播，豈不是瞧不起厲鬼了嗎？
眾鬼也沒想到他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教室裏麵安靜了片刻，坐在後排的一個戴著眼鏡渾身染血的男人才舉手說道：“季老師別擔心，我們這裏看的也是直播。隻不過我發現這東西可以錄像，所以我們都錄下來了，現在在回味季老師之前的英姿。”
季歌聽著這種說法，忍不住的嘴角一抽。
他知道這男人說的都是實話。
至於男人的職業他也還記得，之前初次成立這個班級的時候，大家都簡單的做過自我介紹。這男人生前是個程序員，雖然沒有說自己是怎麼死的，不過能出現在這裏，還渾身是血，就證明他死的絕對不是多麼安詳。
現在聽到他的說法，季歌居然還有些驚訝道：“這你都能錄像？這裏之前的位置不是咱們的黑板嗎？什麼時候出現的屏幕，還是說這是你們弄出來的？”
聽到他的這些問題，眾鬼紛紛搖頭。
他們原本就是一些沒什麼太多神誌的怨靈而已，如果不是季歌弄得這個班級讓他們得到了提升，說不定現在他們還跟最開始的時候一樣，每天渾渾噩噩的渡過日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到底是什麼。
現在能夠重新擁有思想，敢於麵對過去，再向往未來，全都是季歌教給他們的那些鬼術的功勞。可是鬼術也隻不過是一些提升自己體能和精神力或者鬼氣的方法而已，又沒有教過怎麼把黑板變成光屏，他們當然不可能做到這種事啊。
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舉起了手，她說：“老師，我知道這個，我今天跟小雅一起出來散步，看到你帶著小圓進了教室。我們原本還以為你們在補習，想進來一起參加，結果進來之後發現你們消失了，黑板就在那個時候變的樣子。”
女孩子名叫遊薇，她口中的小雅叫徐雅，是她的同學，也是跟她一起生活在這個村裏的厲鬼。
就像是對其他人的禮貌一樣，季歌也從來沒有問過這兩個小姑娘的死因。隻知道她們是很好的朋友，從生前到死後，現在也還是一直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