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少爺,您可算是回來啦!”此時在劉掌櫃的臉上,綻放著無比燦爛的笑容,相比起兩天前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不知道諂媚討好了多少倍。
劉掌櫃的身邊,還有蘇家其他產業的掌櫃們,此時都一口一個“少爺”地叫著,看樣子就恨不得跪下來給蘇文舔鞋了。
按理來說,雖然蘇文是他們的大老板,但雙方年紀差了太多,一般情況下也絕不至於如此,可是此時這些掌櫃們卻不得不這麼做,追究其原因,還是他們在兩天前對蘇文的態度問題。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認為蘇文死定了,哪裏會給蘇文好臉色看?像劉掌櫃這樣的老狐狸已經算是好的了,起碼還知道笑臉迎人,雖然在那笑容中藏了不知道多少把刀子。
但其他人就沒這麼好說話了,甚至當時有幾個掌櫃對蘇文極盡冷言嘲諷,這些,蘇文可都是記得很清楚的。
可誰曾想,事情在今天竟然發生了驚天大逆轉!
蘇文非但沒有死,而且獲得了文位,如今已經是文生下品了!反觀徐家,徐易身死聖廟,徐淩被半聖廢掉文海,可以說,臨川城徐家已經徹底完了!
到了這個時候,誰還敢對蘇文不敬?別說蘇文當眾詩成傳世,單就說這文生的身份,就絕不是劉掌櫃這等普通人敢招惹的!
文位之下皆螻蟻,可不是說來玩玩兒的。
蘇文嘴角劃過一絲冷笑,想必這些掌櫃們已經聽說了聖廟所發生的事情,所以態度才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他也不說話,而是攤開了手,輕輕晃了晃。
劉掌櫃見狀,心中了然,趕緊走上前去,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放到了蘇文手中。
“少爺,這是這個月的銀錢!”
蘇文笑了笑,問道:“怎麼,這不是不合規矩嗎?”
劉掌櫃聞言腳下直打哆嗦,趕緊說道:“哪有的事!咱們這酒樓本來就是少爺的,少爺說的話就是規矩!”
劉掌櫃表明的態度,其餘幾人也趕緊上前來預交了這個月的銀錢,蘇文掂量著一個個分量十足的錢袋,然後將目光掠過劉掌櫃,放在最後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上。
“楊叔,不是聽說您染了風寒在家養病麼?怎麼看您的氣色很好啊?”
那楊叔聞言臉上訕訕地一笑,臉上的肥肉抖了抖,說道:“勞煩少爺掛念,我的病已經好了……”
不等楊叔說完,蘇文便冷哼一聲,打斷道:“掛念?我想楊叔誤會了,我所掛念的,可不是您的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個月,楊叔就沒有交錢吧?”
蘇文心中很清楚,這個楊叔早就惦記他蘇家的產業很久了,從幾個月前就故意拖欠銀錢,每次交上來的都對不上賬目,而到了上個月,更是直接不交了,如果不是蘇文及時獲得文位的話,說不好就連那家鋪子都不姓蘇了。
楊叔心中一慌,趕緊表態道:“少爺誤會了,我馬上就讓夥計送到府上來!”
蘇文笑了笑,擺手說道:“那就不用了,今天這錢,就算是您上個月的銀錢吧!”
聽到這裏,楊叔不禁心中大鬆了一口氣,同時暗笑蘇文畢竟隻是一個小孩子,竟然這樣也能糊弄過去,就算是取得了文位又怎麼樣?還不是任他拿捏?
劉掌櫃很明顯是看出了楊叔心中的小九九,心中盤算著,這可是一個難得表衷心的機會啊,不如幹脆幫蘇少爺將以前的欠款一並討回來?
誰知,蘇文的下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會兒我就去楊叔鋪子裏麵做一下交接吧,從明天開始,楊叔您就可以另謀高就了!”
楊叔聽到這話,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不禁有些結巴地問道:“少……少爺……您說什麼?”
蘇文眼中射出一道厲芒,直刺楊叔的麵龐,冷聲喝道:“我說,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在我們蘇家幹了,怎麼,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直到此刻,眾人才回過神來,蘇文,竟然讓楊叔滾蛋了?
要知道,臨川城就這麼大,什麼消息都會傳得滿天飛的,一個掌櫃若是被東家趕出門庭,便說明此人的品性有問題,或者手腳不幹淨,以後誰還敢再用?
換句話來說,蘇文這是要斷了楊叔的生計啊!
楊叔一時氣急,忍不住跳了起來,指著蘇文的鼻子罵道:“ 算什麼東西?老子肯在你蘇家幹是給你麵子,別給臉不要臉!”
楊叔此話一出,眾人心中便是一沉,遭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蘇文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的身上開始浮現出淡淡紅光,一種威嚴之意激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