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當年的事,兩個人都沉默了。
“他怎麼樣了?”過了好一會,男人才開口問了一句。
這次他也算是把季晏騙到國外來的,季晏雖然對他這個父親不太感冒,甚至抗拒跟他接觸,但是他這邊稍微說點什麼話,他還是會過來的。
這也是讓他最老懷安慰的。
但可惜兒子的心軟卻不能換來他的心軟。
在季晏坐飛機到這邊,甚至都沒來得及休息就直接趕到了他的玫瑰莊園之後,他直接命人把季晏關進了臥室。
這是男人教訓小季晏的時候經常用的辦法。
當年他跟季晏的母親離婚,小季晏吵鬧不休,想要去找自己的母親,他心底非常煩躁,就把人丟進了臥室。
後來他發現這一招對季晏有用,每次被關進去之後季晏再出來的時候就會變得格外的乖巧,他說什麼他都會認真聽話,所以他後來就把這個辦法當成是克製季晏的一種“懲罰”。
隻要季晏不聽話或者是做了什麼他不高興的事,他就會讓自己的人把季晏關到臥室裏去。
這些年他甚至還讓人改造了臥室。
那個臥室外麵看不出半點不正常,但是一旦門關上,裏麵就會出現跟牢房一樣的鐵柵欄。
季晏那個身板,絕對逃脫不得。
而且季晏那樣的人,也不會做出逃跑這樣的事。
“還是老樣子,進來之後就一直窩在屋子裏,並沒有動靜,給少爺準備的東西他也沒有吃過。”
“水倒是喝了一點。”
翻譯也有些心疼季晏,想要勸說老爺稍微給季晏一點空間。
但是他一句話直接把他沒有說出來的話堵在了喉嚨裏:“你不必管了,季晏這個性子就是欠收拾,我必須要讓他知道,這個家到底是誰說了算。”
翻譯就沒有再開口了。
他雖然心疼季晏,但是也的確是季晏他每次做的事的確也是讓老爺傷心了。
這次有喜歡的人都不跟老爺說,這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完全不像是父子,比陌生人都不如。
“我先走了,這邊交給你們。”
玫瑰莊園是他當年為了妻子買下來的。
雖然已經離婚,但是這個地方妻子給了季晏,所以說,這裏原本的主人該屬於季晏。
但可惜現在這個莊園的主人正被關著。
“是。”
翻譯目送男人離開,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樓上去了。
他倒也不是要違背老爺的意思,隻是他覺得季晏那個性子,搞不好真的能吧自己餓死,所以還是要去看看情況。
“少爺,我進來了。”
翻譯在外頭敲了敲門。
裏頭毫無聲音。
他也早就習慣了季晏的沉默寡言。
別說現在他正被關著,就算是他就站在翻譯麵前,他都不會跟他多說一句話的。
翻譯歎息一聲。
雖然他也有點心疼季晏被養成這樣的性子,可是他覺得季晏不太會做人。
若是換做他,肯定這會子就好好討好老爺,畢竟這是他親爹。
以後老爺的東西肯定都是季晏這個兒子的,他非要跟老爺對著幹簡直就是毫無道理的事。
門被緩緩推開。
翻譯朝著裏麵看了一眼,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床上跟一具屍體一樣的季晏。
他麵色蒼白,眼睛緊緊閉著,因為聽見了他開門的動靜,他鴉羽似的眼睫顫抖了幾下,雙眼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