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今天是安慰你的，反過來還安慰上我了。也沒事兒，要是真不行，就去找我哥，再不行，就找我爸。”徐遲嘴上說的輕鬆，心裏還是沉重。
兩人吃完飯，高文文的心情仿佛好了一些，但是再一想起高陽，心情就又不好了。
“奶奶，我真的想好了，就在你們小區對麵，我看中一套房子。”高文文纏著高媽媽。
“你怎麼能自己住呢，你爸那邊有女朋友不方便，就來跟我住。”高媽媽卻不同意。
“我都這麼大了，我天天熬夜，喝酒唱歌的，會打擾到你的。奶奶，求求你了，你跟我爸說吧。”高文文來著高媽媽不撒手。
“你鬆開，你，快點兒，我頭都暈了。行行行，我可以說，但是不保證能行啊。”高媽媽被高文文纏得沒有辦法隻好先答應。
“謝謝奶奶。”高文文在高媽媽的臉上親了一口，就嗖嗖嗖的跑沒影兒了。
高陽在公司裏沒看見高文文，問了同事，都說沒看見。
高陽心裏歎氣，這真是慣得沒邊兒了，一生氣就什麼都不管了。
高陽處理完工作，就去了高媽媽家。
“你跟文文鬧矛盾了？”高媽媽一開口就讓高陽差點兒噎到。
“哪有，我們好著呢。怎麼了？”其實高陽想說的是誰跟你說什麼了，但是話在嘴裏轉了一圈，覺得有點不打自招的意思，就換了個說法。
“那她怎麼吵著要搬出去，真是跟你當初一模一樣，你還記得嗎？當時你跟婉嘉談戀愛，你就鬧著要搬出去，文文出生的時候，你那會兒才不到二十呢。”高媽媽說著陷入了回憶。
高陽也陷入了回憶，不過兩人回憶的不是一件事兒。
“我知道了，我跟她說。”高陽出聲打斷高媽媽的思緒。
“要是不行，就讓她出去吧，她都已經二十多了，你老是攔著她，她就總惦記外邊的好，最後反倒成了仇人。在我家或者你家附近買個房子吧。”高媽媽從回憶中出來，說話就有些傷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
高陽感覺有些惆悵。
高文文陪著他生活了很多年，兩個人一起熬過來艱苦的歲月。
高文文現在的變化是他沒有預計到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控的呢？
是從蘇落給文文擋酒開始？還是從陳婉玉陷害蘇落開始？難道是從顧蕾蕾出現開始？
高陽不得其解，心裏其實已經暗暗接受了高文文要離家獨自生活的事情。
此時他心裏盤算著的是，之前給文文買過的房子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她會和張洵一起嗎？
想到這裏，高陽忽然感覺自己沒有資格，一個當初離經叛道的人，怎麼有資格來指責高文文呢？
張洵雖然現在看著不太滿意，但是要是自己肯用心帶帶他，未必以後不成才。
高陽忽然有了一種女兒要出嫁的感覺，猛然間意識到，自己以後就是一個人了。
他又想到，不是以後，而是一直以來自己都是一個人，自己都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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