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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豐元年六月初七日,養心殿。我 看 書 齋
早朝結束後,兆華開始召見外官,一看膳牌,吳文鎔的名字赫然在列。這吳文鎔在道鹹年間的疆臣中也算得上第一等人物,隻是最後結局不好。鹹豐三年,他在湖廣總督任上,武漢城陷後他投水自殺,但卻被當時的巡撫崇綸(後文詳述)誣陷為失蹤逃跑,在朝廷留下惡名。
等到後來曾國藩為他平反,已經是十幾年以後的事情了,所以吳文鎔在曆史上的名聲並不響亮,但考其政績卻頗為了得。他道光十九年出京任福建巡撫,此時正是林則徐禁煙的時候,他偕總督鄧廷楨籌防,使英軍不敢在福建登岸。兩年後他在任江西巡撫任上裁減漕丁陋規,舉廉懲貪,吏治清明,並嚴厲打擊贛南教匪、會匪,為時人稱道。後在浙江巡撫、雲貴總督任上都有不錯的治績,並多次帶兵平定匪亂。
而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對金融和財政頗有見地,早在道光二十四年就上疏言改革錢法,隻是他的建議沒有得到戶部的配合,從而使清廷喪失了鴉片戰爭後迅速進行銀價改革的良機。
“雲貴總督臣吳文鎔恭請皇上聖安。”
“吳愛卿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快快賜座。”
“多謝皇上抬愛,隻是區區旅途勞頓哪裏談得上辛苦,更何況臣昨日到京已經歇了一晚,站著和皇上說話就好。”
吳文鎔年近六十,兆華也是真心讓他坐著說話。不過既然不肯,兆華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現在站著說話比起原來跪著說話要輕鬆了許多。緊接著兆華虛寒問暖了幾句,吳文鎔一一對答。
“愛卿久在疆臣任上,履曆遍及八省,在你看來當今朝廷要緊之事在於何處?”兆華但凡召對大臣總免不了要問這個問題,一來是增加自己的見識,二來是考察臣子是否了解朝廷的實際問題。實事上,這也不是兆華的專利,古代皇帝召見封疆大臣幾乎都要問問這一類的問題,所以臣子們麵君之前大都有所準備。
“回皇上話,曆朝曆代治國莫不以用人為大端,乾隆年間和珅掌控朝政,使吏治大壞,嘉道兩朝雖有睿皇帝和成皇帝深諳用人之道,然則中外風氣既以大壞,故終有不逮。微臣以為,當今朝廷第一要務在於整頓吏治,扭轉乾隆年間以來上下相欺之惡習。我 看 書 齋去歲,皇上罷免穆彰阿,近日臣在赴京途中又聽聞皇上以曾國藩直諫而賜以重賞,此實乃良治之開端,臣亦深感吾皇之聖明。”
兆華一聽就知道這吳總督的唱詞是事先準備好的,既把問題點了出來,還表揚了皇帝。“吏治之事,朕在去歲便已經開始著手整頓,隻是數十年惡習積弊太深,成效尚不顯著。愛卿以為除了吏治之外,還有何其他要緊之事?”
“回皇上話,近年來南方各省匪亂頻仍,不僅擾亂民心而且糜費軍餉,此亦為朝廷之大患。今以粵西、粵東、湘南、滇中和黔北剿匪情況看,綠營舊伍難堪大用,而地方團練又缺少章法,雖得地利卻時常敗多勝少。微臣以為,裁汰綠營舊伍,將節省之餉銀用於編練地方團勇,並委以幹吏使用前朝練兵成法,則於剿匪大有裨益。”
“愛卿的此番見解果然有高明之處。去歲以來朕也常為各地匪亂不斷而煩惱,如今粵西會匪隱隱有做大之勢,如若賽大學士此去廣西再不能製賊,則朕實無可用之人了。”兆華讚揚了一下吳文鎔,繼而抱怨著說道。
“皇上大可不必為此憂慮,粵西會匪雖然強悍,但隻要不出廣西那窮鄉僻壤之地,料想不會成什麼大事。廣西南麵大海、西麵大山,唯有東、北兩條生路。如今葉銘琛葉少保撫粵,此公文韜武略,近年倚民力或拒夷或剿匪均手到擒來,粵匪若東竄必被迎頭痛擊。隻是粵匪若北竄入湘則需重點防範,還請皇上督促湖南巡撫和湖廣總督早作準備。”
“哈哈……,愛卿和朕想到一塊去了。前日,朕已派曾國藩入湘招募團練,以防備粵匪北竄。原湘撫駱秉彰雖然學問人品均是不錯且素能容人,可畢竟不是湖南本地之人。朕之所以不惜破祖宗的規矩以湘人治湘地,就是想憑借曾國藩在本鄉本土人情脈絡熟悉的便利,練一支精銳的團練以保湘省平安,絕粵匪之北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