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翻下馬，從腰間抽出馬鞭，鞭撻在地上，“別姑娘姑娘的，我叫曲小令！”
這股野蠻勁似乎似曾相識，宋羽擰起了眉，在瞥見她腰間那耀眼的紅寶石做的蛇眼，他終於想起了，在他十三歲那年曾經跟隨一名將軍追殺躲在蠻族的一支異軍，這位女子就是那蠻族的公主——曲小令。
可他不曾記得有許諾過她誓言，那時她野蠻的行為令他反感至極，他不過是扶起那個不慎跌落地上的丫頭，她竟挖她雙目，捅她雙耳，用針線把她的嘴巴縫了起來，命人磨薄她手腳肌膚露出筋脈，還把她關進黑屋裏，再往屋裏放入三四條餓了幾天的惡犬。
第二天，他再看那個婢女之時，早已麵目全非，死無全屍。
宋羽眼睛一眯：“姑娘認錯人了。”
不，他記得的，他一定記得，曲小令的身子氣得發抖，十三年前，在他看到花奴屍體時候，他也是用這種眼光看她，她知道，他一定記得她。
“你記得我的對不對，否則你就不會用這種眼光看我了。”曲小令低著眉，一步一步靠近宋羽，“為了你我在大婚之日逃了出來，不能回家了，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宋羽淡淡說：“沒有人逼你這麼做，你是一個有獨立思想的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宋羽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無情！”曲小令歇斯底裏地叫了出來，手上的鞭子鞭撻在街上的貨架上，頓時斷成兩截，她瘋了似的仰天大笑，“是為了那個叫唐小寶的女人嗎？我保證，你永遠不會再見到她了，永遠！”
“你把她怎麼了？”宋羽隻覺得胸口似乎被人打了一掌，一口鬱氣堵在心裏，他飛身落馬，抓起曲小令的手腕，不自覺加重了力氣，“快說！”
曲小令覺得手腕裏傳來的痛楚十分錐心，但她也隻是皺了皺眉，嘴角的笑意悲涼，“這是你第一次抓我的手，卻是質問。”
宋羽渾身散發著怒氣：“說還是不說！”
唐小寶是誰？會是宋羽急著去鳳村的原因嗎？宋毅摸著下巴，不懷好意地勾起唇，宋羽，過去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你的弱點，沒想到今日得來全不費工夫。
曲小令冷笑：“告訴你幹什麼？給她收屍嗎？隻怕她的屍體早已被崖底的野獸吃光了，隻是骨頭，你還認得她麼？”
宋羽深呼一口氣，怒氣從心口處衝上他眼睛，拔起掛在馬上的飛羽劍，抵住曲小令的脖子，“我要你償命！”
宋毅冷眼旁觀，既然他大皇兄有心替他出手了，他當然樂見其成了。
“你要殺我？”曲小令眼睛裏浮現霧氣，“你要殺我？為了那個賤人你要殺我！”
宋羽咬著牙，在她臉上劃了一劍，在那白皙嬌嫩的臉上劃出一道血口，沁出血珠，“你再罵她賤人，下一劍就會要你的命！”
曲小令笑得淒涼，握著飛羽劍的劍身，抵住她左邊胸口，“這把劍，再入三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