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這裏是省委大幹部住的地方。咱們不好亂闖吧?再說你看門口就有這麼多警衛,裏麵的安保措施還不知道做成什麼樣呢?”
淩小軍拉拉虎哥的後褲腰,把他從滿臉疑慮的省警衛那裏拉走。
“搞這麼大動靜幹嘛?不來打聽怎麼知道那仨個人跑到哪裏去?”叫虎哥的人不滿地一捋袖子,手腕上露出原來被衣服遮住的一個刺青。
“虎哥,小心啊,別在這裏露出這個。”
淩小軍好心地對虎哥說。作為這個小團體惟一讀到初中算是有文化的軍師,淩小軍在這個大城市裏算是比較懂得融入和某些“生存禮儀”的。
“呃,怕什麼?你還老叫我要穿著這個長袖的衣服,他娘的,憋死了。”虎哥不滿地對淩小軍道。
“我知道你不習慣,可是這裏不是咱們的樹林子,想要光膀子等回旅社再說吧。”淩小軍無奈地搖搖頭。
他和虎哥,還有手下的阿棍、小結巴四個人,一路追蹤著陳民父子仨人的蹤跡過來,沒想到在這個小區吃了阻擋。
淩小軍經過幾天的跟蹤,已經明確了陳民父子仨人就住在這個大院裏,可是不知道這三個一路狼狽逃竄的人,居然在田港有這麼硬的關係,能住進這樣的大院。淩小軍隻能勸虎哥不要急,他們總不可能一輩子住在這個大院裏不出門吧?
“唉,我知道這事急不得,但是你想想,老大給我們的命令是一個月內就要抓住這三個人。那麼多的貨,這三個二貨竟敢貪了,那可是上億的貨啊。”虎哥對陳民父子仨人的膽大包天也是無語,換成他都不敢這麼做,怎麼倒是讓陳民父子仨人幹出了這樣震驚東南亞金三角的大事呢?
“喂,淩軍師,我看到陳民父子仨人好象和一個漂亮的女人出去了,用寶馬送的他們。”
阿棍一直潛伏在大院周邊,這幾天他化妝成一個乞丐,就是不遠處端著個盤子裝成討錢的,嘴裏念念叨叨地,身上散發出一股久未洗澡的臭氣,但是其實他的眼睛卻始終犀利地盯著大院出來的每一個人和每一輛車,畢竟,做過十年的特工,又在金三角原始森林裏摸爬滾打過那麼多年,他的眼神是一貫犀利而從不走失的。
“你立即跟上,看他們在哪裏下車,看看有沒有下手的機會。”淩小軍接到電話,立即發出了指令。
“好。”阿棍走到大院警衛看不到的角落,迅速把身上那外表破破的乞丐裝翻過來穿,立即變成了一件雖然不能稱作新,但也還能勉強叫做正常人衣服的T恤,接著他扔掉討錢的道具盆子,又把T恤往褲子裏紮了紮,把蓬亂的頭發用手捋順,然後揮手叫了一輛的士。
“跟著前麵500米處的那輛寶馬車。”阿棍對司機道。
司機從後視鏡裏掃了一眼坐在後麵的阿棍,對阿棍道:“我不是私人偵探,不跟蹤。”
“加錢,500塊。”阿棍簡單的說。這也是叢林生存法則,為了獲得最大的利益,可以先犧牲小的利益。
一聽到錢,的士司機猶豫了一下,他一個月在路上跑,實賺兩千多元,在當下算是高薪了,今天一下子就能收到五百元,這麼想著,還是挺劃算的,所以他一咬牙,點頭答應了。
“呼”地一腳油門轟上去,不愧是天天在路上跑的的士,很快就追到了阿棍所說的那輛寶馬車後麵。由於寶馬車開得很悠閑,因此雖然耽誤了一會兒,並沒有脫離阿棍的視線。
寶馬車開到金魚巷,陳民父子仨人下了車,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而這一幕,並沒有被隨後而來的的士跟蹤到。他們依然是跟著彭佳的寶馬,最後當車停了下來的時候,阿棍才發現,陳民父子仨人早就不知去向,車上隻有彭佳一個人。
阿棍不由恨恨地打了一下的士的後座。
“五百,這位大哥。”的士司機看得出阿棍很鬱悶,不過這才不關他什麼事呢,他隻負責收錢。不過,這個穿得這麼邋遢的男人,跟蹤這個漂亮女人,難道是這個女人的情夫?他配得上她嗎?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的士司機腹誹著,一手收過五百大洋,掃了一眼道:
“還有的士費38元。”
“去,五百還不夠啊?信不信我劈了你!”阿棍突然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
“啊?好吧,下去下去。”的士司機頓時慌了神,揮了揮手,示意阿棍快走。
哼,早知道這司機這麼膽小,連五百也不給他了。阿棍嘀咕著,不過看到前麵有個交警走過,趕緊收了匕首,就下車,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