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是林振邦再焦急也沒有用,因為要解救彭佳,這根本是急不來的事情,也是硬來不得的事情。
君不見,每次大國的發言人,每次針對國際事件時,說的話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也是顛撲不破,沒有瑕疵的,讓人找不出任何話縫的經典句。
而現在,隻有寄希望彭佳具有超人般的女戰士一樣的意誌了。
彭佳看著大學離自已越來越遠,坐在車上,望著遠處湛藍的天空,彭佳心裏掠過一絲模糊的恐懼。
這樣的經曆是她前所未有的,她也根本沒有想到,自已竟會被卷進這樣的大事件中。
雖然,從小不乏在影視作品裏看到這樣的場景,但前後有警車開道,頭上還有巡航的直升機,這樣的陣仗隻為了她一個人,未免顯得聲勢過於浩大了。
對於彭佳來說,她的外交知識並不豐富,但也知道,國與國之間,是一個求同存異的存在,但每個國家之間,都會互相“取經”,不管是明的暗的,能取到的就是真經。
誰的國家發展,也離不開別的國家各項文明的貢獻……
從寓所到現在的車上,史密斯等一幹人再沒說過話,彭佳僅能從對方開始說的“國家機密情報”來推測,應該是謝銘交給她的東西有了問題。
其它一切在美國的活動都是正常的,隻有謝銘那天交的東西給她,才顯出了幾分詭異。
但是,如果是林振邦要的東西,那一定是有價值的,這一點,彭佳從林振邦的地位去考量,就可以確證無誤地明白。
那麼,現在自已惟一的優勢就是……
想清楚這些,彭佳的心略略安定了下來,她的腦海裏出現了最極端的景象,如果真的是那樣,她也要坦然麵對。
或許,這就是上天讓她重生的意義。
一切的過去累積漸變走到現在,就是為了讓她在那個時刻,在紐約市政大廳裏接過謝銘手裏的東西,幫助她順利轉交給那兩個人。
是的,也許就是這樣了!
想到這裏,彭佳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不管怎麼樣,自已的父母親一切順利地生活著,而自已也幫助了許多過去不可能幫助到的人的命運,讓他們實現了自已的人生夢想,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等同實現了自已的人生夢想。
好吧,如果上天的安排如此,她將坦然接受。
史密斯雖然沒有說話,但其實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彭佳,當他看到她的臉上由驚恐慢慢平靜下來,到最後,甚至露出了微笑,他就不由得一陣頭痛。
象彭佳這樣的人,他也不是沒有見過,沒有經手過,都是讓人頭痛不已,吃力不討好,花費了巨大的精力和財力,最後隻有一具冰冷的屍體剩下。
而屍體是不會說話的。
不會說話的屍體代表著一切沒有結果。也代表著美國納稅人的錢被他們白白消耗了。
雖然走賬的程序上看不到他們這筆無效的消耗,但是最後累積成的賬目公布,卻影響著他們支持的黨派在選民心中的地位和票數。
所以,這樣的無效消耗落實到他們個人的頭上,就是被上司狠狠地嗬斥,甚至降級的處份也是經常發生的。
象史密斯這樣四十多歲的男人,養了一個安逸的家,有一套正在逐漸還清貸款的房子,還有兩輛月供的車子,孩子們上大學的基金也正在逐漸豐厚中,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自已被上司怒斥然後被降級,失去豐厚薪水的悲劇結局。
因此,一看到彭佳的淡定從容,他的頭就一陣巨痛……
在他手上,已經失手了兩次了,不能再來一次,這一次再次失敗,他的工作能力就會被上司大大懷疑,而降級降薪那是用小指頭就能猜到的。
一路上,大家各懷心思,打著心裏的小算盤,終於,車子開入繁華的紐約市區,但是並不是在這裏某幢大廈前停住,而是繼續開出市區,車子也換成了那種密不透風的警車型,讓彭佳坐在後麵,一點也看不到外麵的景象,自然也無從知曉自已現在是被轉到哪裏。
不過,感覺著車子越來越顛簸的情況,彭佳知道,這一定是哪個秘密基地了,肯定不會是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也許就藏在哪個山溝溝裏,或者大漠荒原之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彭佳知道今後自已麵對的將是一件十分消耗體力和精神的事,所以不論心緒如何雜蕪,她都努力讓自已在車上睡著。
與彭佳相反的是,她休息得越舒服,反倒是史密斯越是焦躁不安,不過,審訊還沒開始,他倒也不敢故意擾攘彭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