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歸的車在路過一家超市的時候,楚心悠下去買了一大堆零食。
今天的事一件接著一件,每個人都忙得連軸轉,硬生生被逼成了活的陀螺。
因此,當一大堆零食被搬上車的時候,俞歸無語了好一會之後,兩人還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當然,狼吞虎咽的隻有楚心悠,俞老板隻是優雅矜貴的啃了個三明治。
零食袋子被楚心悠翻的嘩啦嘩啦響,俞歸無意間瞥到一個還冒著寒氣的包裝袋。
“九月份的天氣,你吃雪糕?”
“嗯,雪糕怎麼了?”楚心悠拿起雪糕拆開包裝袋,咬了一口,眨著大眼睛看向俞歸。
俞歸被她看的有些尷尬,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小題大做,但這樣的天氣尤其是晚上不太適合吃寒涼的東西。
“女孩子……還是不要多吃涼的東西。”
“沒事,我銅腸鐵胃。”楚心悠滿不在乎道:“別說九月份,就是十二月份雪糕我也是照吃不誤!你根本不懂北方人在寒冬臘月吃雪糕的快樂!”
俞歸額頭青筋直跳,看楚心悠一副“我吃雪糕,我驕傲”的小模樣頗為無語。
“你要不要也來一根?”楚心悠頗為期待的看著他。
她還從來沒見過俞老板吃雪糕呢!
“不吃。”俞歸撇過頭,啟動車子。
要是給他一根煙還行,雪糕……還是算了吧,太甜。
剛這麼想著,嘴裏就被塞了一口冰冰涼涼的東西,上嘴唇頓時被冰麻了。
俞歸瞥向楚心悠,眉毛壓低,周身頓時泛起和他嘴裏的雪糕一樣的冷氣。
“酸奶味的,化了之後是軟綿綿的冰沙,超好吃!”楚心悠一手端著冰淇淋盒,平滑的冰淇淋表麵被挖出一個洞,另一手拿著小勺,笑嘻嘻的看著俞歸。
一股無力感頓時襲上俞歸心頭,不是對楚心悠無力,而是對她那張笑臉無力。
楚心悠在他母親麵前是俞念笙。
但他永遠不會把楚心悠當成笙笙。
隻不過他對笙笙的思念越重,就越無法對那張帶笑的臉說出任何拒絕的話。
或許一開始他還想過把楚心悠拴在身邊,最起碼那張臉能夠緩解他的相思之苦。
但一直以來,楚心悠的所作所為卻一點也不像一個普通大學生。
不恃“寵”而驕,不仗勢欺人,甚至不像那些隻要有一點機會便恨不得主動獻身的瘋狂迷戀者,安分守己的像個隱形人。
而且……她雖然看似對所有人都很親近,但實則她和所有人之間都有一種淡淡的距離感,像是隔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
這種感覺總讓他覺得楚心悠就像天上的一朵雲,碰不著抓不到,隨時都有可能飄走……
尤其在陳思琪出現後,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可他私心卻不希望楚心悠就此離開,至少也要等安笙重新建立起來,他母親病好之後,他才能放她自由。
即便他知道陳思琪更像笙笙,但陳思琪隻是他在封家宴會上用魚餌釣上來的一條小魚罷了。
再像也隻是對方的一顆棋子。
俞歸望著窗外茫茫夜色,口中的酸奶冰淇淋確實已經化成了冰沙,不太甜,有點酸,軟綿綿的,像是酸甜味的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