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嗬!”
張寒猛地坐起身,把即將要衝出嗓子眼的尖叫壓了下去,轉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整個人仿佛被誰堵住了口鼻,即將窒息的那一刻才獲得了氧氣,貪婪索取著。
“嗬——嗬——”
一瓶水被遞到了張寒麵前,張寒抬眼,不知名的恐懼和後怕仍殘留在眼底,他握住水瓶,擰開蓋子,仰頭一股腦地往口中灌。
來不及咽下從口中溢出來的水流劃過下頜與青筋暴起的脖頸沒入了黑色襯衫的領口。
直至一瓶水飲盡,張寒的神色才重新恢複平靜。
抬袖擦了擦嘴巴,又把水瓶捏扁連同蓋子一起扔進垃圾桶,張寒這才開口:“抱歉,boss。”
俞歸拍了拍他的肩,開口道:“我們這次的行程除了M國軍方的‘生意’和養傷外……”
說到這裏,俞歸瞥了一眼張寒越來越靠攏的兩條眉毛:“心不在焉,你在擔心楚心悠的計劃?”
張寒沉默。
俞歸受傷的左臂搭著扶手,指尖有規律的輕點,顯然也在擔心著他們的行動,可開口說出的話卻是:“放心,都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況且組織裏的人也已就位,即使我們不在,他們一樣可以做的很好。”
張寒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聞言隻低低應了一聲,隨後起身走向窗邊。
橢圓的玻璃外夜幕籠罩著萬家燈火,星星點點的燈光散落在黑暗中,微小的光芒雖不能照徹天地卻也能給一小方空間帶去光明。
“我已經聯係到了克裏斯汀教授,生意談完,我們就去見她。”
“克裏斯汀教授……”張寒低聲喃喃。
“其實我……”
“有病就去治,多大人了,別墨跡。”
張寒的話被堵了回去,憋的臉色發紅。
他知道俞歸著急了,隻有在他著急或者想迫切的想去做什麼的時候,他才能在俞歸身上看到付彬野這個表兄弟的幾分相似。
“這麼久了,你還是被夢魘折磨,說明在你潛意識深處仍舊恐懼那件事,如果遲遲得不到有效的治療,你知道你會是什麼下場嗎?”
俞歸聲音猛地下沉,似一把重錘狠狠敲在張寒心髒上,令他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咚——咚——咚——
眼前的景象仿佛在極速褪去,隻餘一下重過一下的心跳聲在耳邊震蕩。
良久,口中積蓄已久的濁氣被緩緩吐出,因俞歸一語被衝擊到的心神也在漸漸平複,再開口時,語氣卻是染上了幾分聽天由命:
“十五年了,那麼多心理醫生都沒能看好的病,克裏斯汀教授又能有什麼好的辦法啊…”
該說不說,這麼多年,俞歸為了治好他的心理疾病,走遍了全世界,能用的不能用的療法全試了一遍,電擊法,催眠法甚至是苗疆蠱術。
“再試一次。”
俞歸盯著張寒,眼中是萬年不變的堅持與固執。
“再試一次!”
私人飛機穿過雲層,窗前掠過一片漆黑,人在其中,似被傳送到了時間與空間的夾縫之中。往前看,萬千變數;往後看,危機四伏。
良久,雲霧褪去,一縷霞光傲嬌地探了探頭,隨後揮揮手,剛剛整理好橙紅工作服的光之使者便攜萬千霞光應聲而起,以絕對強勢的姿態霸占了海麵。
“滿江紅……”
張寒張了張口,神色怔怔,仿佛被眼前美景攝取了片刻心神。
隨後,他看向身邊的人,抿了抿幹燥的唇。
“那我們,再試一次!”
。您提供大神迷途少女的金主大人,您的替身已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