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被她問得一愣,不自然地笑了笑,
“哪有,哪有發生什麼事?”
“家裏一切如常,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做你的顧家二小姐!”
“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正如趙氏了解顧寶珠一樣,作為她的女兒,顧寶珠也一樣十分清楚自己母親的性格。
趙氏為人最是喜歡炫耀,從前顧嫣然還在家時,趙氏就總是找各種借口,從顧嫣然母親留下的珠寶首飾中挑出自己喜歡的,戴著出去參加各種宴會,還總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生怕別人看不見她頭上的珍貴飾品。
可是今日一見,趙氏頭上光禿禿的,隻有一個成色不算新的銀簪,脖子上的項鏈沒了,手上的綠寶石戒指也沒了,就連今日戴著的耳環也是小如米粒的珍珠。
這可太異常了!!!
再加上剛回家時看見的那一幕,顧寶珠不得不懷疑,
“娘,咱們家,是缺銀子了嗎?”
可趙氏還是緘口不言,隻想著把顧寶珠帶回自己的院子,其他的一律不說。
隨著兩人走動,顧寶珠才真正看清了顧府現在的模樣,相比起來,剛進大門時看見的那一幕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隻因,她現在看見的地方比剛才更加令她感到陌生,家裏的假山怪石不見了,池塘裏的珍貴金鯉不見了,平常這個時候應該再四處灑掃的丫環小廝也一個都看不見。
顧寶珠皺緊眉頭,攔住了趙氏的去路,
“娘,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就告訴我吧!”
趙氏見實在瞞不過她,隻能長歎一口氣,
“哎!”
“說起來,這件事都要怪我……!”
原來,自從顧文清被革除官職之後,便生了場大病,長久不見好轉。
趙氏也因此一直在他床前伺候,兩人早已做了多年夫妻,從顧寶珠懂事之後,便很少親近了,如此一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倒是親近了許多。
漸漸回到了當初兩人情愫漸濃的時候。
可就是在這樣你儂我儂的時候,趙氏卻無意間發現了顧文清藏在書房一角的關於徐白萱的小像。
她與顧文清做了二十年夫妻,十分熟悉他的文采,那畫風一看就是顧文清親自所畫。
看那紙張泛黃,這張畫像想來是顧文清年輕時候所畫,隻是那上麵的折損痕跡,卻在告訴趙氏,顧文清這麼多年與她恩愛的同時,也在默默懷念著那個女人。
那個他心裏的白月光!
……
“顧文清!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趙氏舉起手中小像,拿到顧文清的病床前找他對峙。
顧文清看見那幅畫像在趙氏手中,先是一驚,又是害怕,怕趙氏動作太大將畫像損毀了。
還在病床上的他不得不起身走到趙氏身邊,抬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慰,
“夫人,咳咳,這都是從前的東西了。”
“我早都忘記了,若不是夫人今日拿出來,我都不記得自己放在哪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顧文清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那幅畫上,眼中的焦急擔心一點都沒躲過趙氏的目光。
“你忘了?!”
趙氏冷哼一聲,
“這畫上的折痕如此明顯,可見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反複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