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子之痛,痛入髒腑,沈昭容眼裏無光也是正常的。”

“皇上剛得知消息的那天,不是也鬱鬱寡歡嗎?”

“若不是黃忠全及時將我叫去,隻怕皇上現在比沈昭容看著還憔悴!”

“隻是皇上畢竟是天子,胸懷重擔,不可以和沈昭容一樣久久沉湎於痛苦之中。如今既然沈公子已經入土,皇上還是早些走出來,將精力放在尋找凶手上才是。”

聽著顧嫣然的柔聲解釋,蕭鈺這才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你說得有道理,也許她隻是一時難以走出來吧!”

“罷了,不提她了。”

“你剛才幫朕按得很舒服,再按一會吧。”

“是。”

蕭鈺閉上雙眼,暫時忘卻心底的悲傷,放鬆身體,任由顧嫣然為他消解疲乏。

卻不知,在他眼睛合上之後,素月忽然出現在門口,對著顧嫣然做了一個點頭的動作。

顧嫣然心領神會,手上動作一直未停,眼神示意素月可以離開了。

然後,才緩緩看向了景仁宮的方向。

沈昭容,我幫了你這麼多,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

景仁宮

自從沈翔的死訊傳回後宮之後,沈昭容的情緒便有些瘋狂起來,每日不是在埋怨自己的父親心狠,不肯給沈翔一個安身之地,便是在破口大罵皇後,說她是害死了沈翔的凶手。

宮人們不知沈昭容的話是真是假,可是見皇後一直好好的,皇上也未曾說過皇後的半句不是,想來這隻是沈昭容太過悲傷而產生的臆測。

是以,每每在沈昭容對皇後辱罵之時,景仁宮的宮人便會躲得遠遠的。

有些話,主子可以說,但是做奴才的,卻是聽都聽不得!!!

今日是沈翔的下葬之日,沈昭容的毛病似乎變得更加厲害了,太陽還沒下山時,便開始在景仁宮辱罵皇後,偶爾還伴隨著摔碎東西的聲音。

宮人們生怕自己受責罵,都紛紛躲得遠遠的。

一直到入夜之後,整個景仁宮都隻有沈昭容一個人。

“你害了我兒,你不得好死!!!”

沈昭容罵得累了,終於停下來,歇了口氣。

原本空無一人的宮殿一角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宮人,他低著頭,看不清麵貌,沈昭容卻對他的出現一點都不驚訝。

“你來了。”

那宮人並不答話,隻是說著,

“皇後娘娘此刻正在與尚陽先生討論大皇子的傷情,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便會回到未央宮。去往未央宮的路上的宮人都被調走了,娘娘若是要為二皇子報仇,此時就是最好的時機!”

聽了宮人的話,沈昭容眼中的死寂終於有了幾分波動,

“替我多謝你家貴妃,你讓她放心,今日不論事成與否,我都不會把她說出去的!”

宮人不知可否,交代完事情後,便又隱回了夜色中……

沈昭容也不再關注那個宮人,而是走到自己的化妝桌旁,從一個抽屜裏拿出了一把匕首。

輕輕拔出部分匕首,便可見其鋒利程度,看著匕首反射的燭光,沈昭容的嘴角緩緩帶上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