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王的怨氣,在神光乍現的頃刻已經被洗滌,如今完全化作獸身的梁渠,是遠古凶獸一脈的王者。
“白澤?”梁渠不確定地叫了聲。
“東籬,他竟是…”華清睜大眼眸,震驚地看著眼前突然轉變外形的顧靖,白澤,上古大神,被記入天庭史記的上古戰神白澤?
就在懷中人仙魂散盡的那刻開始,他心中的天地就已經坍塌了,任何人,事,對他來說都是虛無,他的眼中,隻有這副倒在血泊之中的殘軀。
碧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怎麼舍得,怎麼舍得。
這個曾經的天將之首,背負了一身戰績的古神,如今就像一個失去了配偶的野獸,滿腔的悲涼化作凝聚在紫眸上的水氣,“十幾萬年前,為了戰神之封,我舍去一半仙魂,如今,又是為了戰神之封,我失去了你,一半仙魂失去,尚且用萬年的時間便可重生,但是,失去了你,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如果救活蒼生,便要用你的性命去犧牲,那我寧願殺光這天下的人,碧華,碧華…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帶走你!”
紫色瞳眸中有紅光乍現,那是入魔的征兆。
“一念成佛,一年成魔,東籬,你以為碧華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嗎?”一條墨色的身影乍現,墨衍站立在大廳之中,白狐搖著尾巴跟在他身後,金色的瞳眸裏寫著震驚。
“她都死了,我變成怎麼樣子,她看得到嗎?”
墨衍神色嚴肅,“你不管蒼生,不管六界了嗎?”
“蒼生如何,與我何幹?六界是生是滅,又豈是我小小一個神君能夠擔當得起的?”
“混賬!”墨衍仙訣一捏,一抹帶著暖意的紅光從東籬身上脫離,這是這幾千年來,有關於碧華的記憶,以及他們之間的愛情。
這也是碧華最後的要求,可能是見不得他傷心,也可能她預料到了東籬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怕他承受不起,會墜入魔道,總而言之,碧華,六界眾生欠了你一份情,一條命。
東籬覺得自己心裏某種東西正飛快地往外流,幾乎帶走了他全身的力氣,有一隻無形的大掌正在把他與碧華相識,相鬥,相愛的過往一一抹去,無力的身體軟軟一跌,陷入了昏迷。
東籬,再見了。
熟悉的聲音微弱響起,唯獨那站立在帝君身後的白狐聽見了。
兩軍交戰,最後青昭全勝,那個心心念念著紅燒肉的木頭隨他家青葉去了,懵懵懂懂地活了二十多年的吃貨小子,在這一刻參透了生死,你都死了,我又豈能獨活?
黃泉路上,等我。
後來,戰神封印也沒事了,東籬恢複了白澤時期的神力,重新把穢氣封印回黃泉底下,天上人間全安。
梁渠因私自下凡,被天帝罰到北極以北的冰山中麵壁思過,跟著過去的,是二郎神座下那條中華土犬。
這個結局無論從哪個方麵上去看,都是圓滿的,隻是那東華山下對月獨酌的仙君,偶爾會感到寂寞,心中的那個位置,空落落的,似乎有什麼住進去過,又搬出來了,再也無法淡定地麵對“一個人的歲月”。
全劇終
作者有話說:完結了,想看虐劇的親們可以到此止步,但是十一覺得,應該要有個更加完美的結局,所以,番外見!最後,祝大家新年快樂,謝謝你們一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