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低眉思索片刻,口中吟出一首杜甫的曲江其一。
用這首詩來應付考題。
確實是他沒辦法的事情。
因為他的記憶中,能扯到麒麟二字的。
能想到的也隻有這首了……
這首詩確實有些牽強附會,可是此詩一出。
不僅再次讓大廳之中所有學子瞠目結舌。
更是讓兩位坐在遠處謄抄詩詞的那名中年文士。
一下子驚訝的瞪直了雙眼!
他心中隱隱感覺,這首詩作好像隻吟誦了一半。
而且他的詩詞意境,仿佛是一個胸懷天下的大才。
無法受到朝廷重用的鬱悶落魄的心思……
此人究竟是何人?
他如此年輕,竟然就有如此的驚人胸襟!
中年文士皺緊了眉頭。
三首詩作,此時也在五層大廳各處紗簾內。
因為了十三位考官的一陣驚呼……
其中一處紗簾內,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立刻揮袖喊來一旁伺候的年輕人。
“去跟施公子交代。”
“此人無需再考,立刻帶上來!”
“遵命。”
年輕人掀開紗簾,急匆匆向著樓梯口衝去。
而在另一處紗簾中。
一個身穿著白色長裙,連頭部都被白色紗幔遮擋的女子。
看著眼前桌案上剛送來的三首詩作。
精致的彎彎柳眉此時緊皺著。
如同秋水一般的雙眸中,也閃爍著震驚之色!
“此人不能帶上來!”
“他有問題!”
女子嬌喝著,緊張的吩咐道。
“小姐,您看出什麼了嗎?”
一旁的侍女趕緊問道。
“我沒看出什麼。”
“但就憑這三首詩作,此人絕非無名之輩!”
“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女子坐在那裏,眼神從震驚轉變成一片迷茫。
她似乎想到了不久前,曾經憑借著驚豔的詩詞。
名震皇城的那個年輕男子……
不過這三首詩,跟那家夥寫的詩詞風格截然不同。
難道,是自己多慮了?
但是女子心中明白,再沒弄清楚這名學子的真實身份前。
絕對不能過早的丟出橄欖枝……
侍女趕緊領命而去。
但可惜的是,她還是晚了一步!
四樓大廳內,周朗的三首詩已經徹底驚呆了所有的學子。
施玉郎剛準備前去,讓周朗先休息一下。
等待五樓山的答複再說。
沒想到周朗已經移步來到最後的那張畫卷前。
哼,寫詩我不行。
但論文抄公,在這個時代,誰又能比的過我?
看著畫卷上,一尊大鼎位於宮殿之中。
他的心裏麵,立刻浮現出一首首絕代名詩……
在他心中,隻有一首詩,才能表達出自己現在的心情。
“蕭然四壁野人家……”
“幽事還堪對客誇。”
“快日明窗閑試墨。”
“寒泉古鼎自煎茶。”
“桐凋無複吟風葉。”
“蘋葉猶殘泣露花。”
“沙場封侯吾心願。”
“無奈高枕作生涯。”
周朗一字一句緩緩念出這首詩作。
隻是將此詩稍微改動了幾個字。
以免引起旁人的懷疑……
本來一句蘋老猶殘泣露花,改成蘋葉隻是為了遮掩年紀和心境。
一句萬裏封侯真已矣,被他改成了沙場封侯吾心願。
隻將高枕作生涯,改為了無奈高枕作生涯……
整首詩,便從陸遊麵對年邁時無奈的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