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有時候是最可怕的。
她這一次的決心,他能感覺到,所以才覺得慌。她在基地裏,他不可能沒日沒夜、每分每秒的盯著她,不能保證她和埃文的接觸。
“說什麼?”她一副清清淡淡的語音,“既然你想跟埃文同歸於盡,那就去死啊。”
尾音徹底冷下去,“再見。”
她掛了電話,無線座機直接扔進座椅裏。
過了幾秒,座椅裏的電話又響了。
她猝然睜開眼看了看,然後又閉上,不予理會。
反反複複的幾個電話進來,她索性起身離開了那個房間。
腦子裏回響著她掛掉電話的前一秒,那邊的男人幾近躁怒的咆哮:“你是不是讓他來基地陪你?”
她是答應了埃文可以過來。
寒愈怎麼可能不躁?這地方原本他暢通無阻,可現在,這兒就像她的後花園,別的男人可以進,反倒是唯獨他不能了?
夜千寵在基地散漫的走了一圈,心情平複得差不多。
往回走的時候,卻見了遠處有人朝她跑過來,然後標準的在她一側立正。
“有事?”她也停了下來。
“報告!門口有人鬧事,呂師長問您要不要過去處理?”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寒愈了。
“把人打發了,總之不準他進來,什麼方式扔出去隨你們。”她淡淡的留下這句話就繼續往前走了。
站那兒的人蹙了蹙眉,“可,他身上似乎還有傷……”
她已經走遠了,並不聽他的後話。
畢竟是以前的頭兒,扔出去?……有點難。
基地門口。
寒愈看著麵前排排站的人,薄唇微微扯了一下,“既然要攔著,那正好驗一驗這些年我有沒有白養你們。”
其實如果不是他,換做是真的敵人,根本都沒有機會進最外圍的警戒。
他們在這兒攔著,無非也是希望寒愈按照夜千寵的意思來,誰也不想動手,否則雙方都吃虧。
可寒愈偏偏不走。
老呂愁眉緊鎖,他總不能真的把寒愈斃了扔出去吧?
肯定不行。
那沒辦法,隻能是這兒變成比武現場,誰打得過,誰就贏,很公平。
一對多,老呂還看了看自己這邊的人,“都別放水啊,我怕你們打完這一架就被夜小姐開除!”
一排的人,站在最邊上的兩個彼此看了看,然後默契的選擇一個一個的上,而不是整排一起上。
對此,寒愈薄唇扯了一下。
基地裏的人個個都身手不凡,每天訓練,衣服一去,一發力就有一種銅牆鐵壁的錯覺,拳風也很淩厲、速度更是極快。
隻見一個拳頭掃過,寒愈微微偏頭險險的避過,拳頭從發絲擦了過去,而他剛回轉頭,另一個拳頭已經直往他的腹部刺來。
這個排長就是拳頭出了名的鐵,一掃一陣風,手臂上的肌肉和手背上緊繃的骨骼都令人生畏。
寒愈一直都是防守、躲避,所以排長的進攻變得越發鋒利,奈何還是沒碰到寒愈的衣角。
老呂在一旁看得皺眉。
過了幾分鍾,老呂往一個方向看了看,“誒?夜小姐?”
緊接著,耳邊傳來重重的悶哼。
他一轉頭,看到寒愈吃了排長一拳,正一手捂著腹部,疼得額頭青筋直冒,卻一雙深眸怨毒的釘死了老呂。
老呂輕輕咳了一下,“不好意思,我看錯了!”
就是老呂的那一句,讓寒愈分了神,往那個方向跟著看了過去,一門心思進攻的排長一個拳頭砸了過去。
實際上,排長自己都沒想到會打中,所以也跟著愣了兩秒,然後看著寒愈極度難看的臉色,知道自己下手重了,抿了抿唇,“先生,您還是走吧。”
他身後還站著一排人呢。
寒愈收回視線,強忍了腹部的疼痛,慢慢的直起了腰,捂著的手也鬆開了。
老呂這才看到寒愈腰間捂過的地方出血了,臉色變了變,趕緊起身準備走過去。
寒愈已經鬆了鬆筋骨,“既然來真格的,別玷汙了你們的名聲。”
老呂停下了腳步,看著之後一個接一個的上,寒愈從最開始隻是腰上被揍了一拳,到後來遇到擅長偷襲的之後,嘴角也掛了彩。
他這才坐不住了。
夜千寵已經回到房間裏。
老呂敲門的時候,她正在接埃文的電話。
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短訊聯係,她第一次接了埃文的電話,埃文有些激動,語調都帶著之前在她手底下做組員的影子,“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