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佑坐在寬闊的大床上,望著外麵的世界發了好一陣兒呆,而後撓了撓頭,歎了一聲:這樣也好!曾經情深似海、糾纏不清的初戀情人在見識到她的真實麵目後被嚇跑了,走得幹幹淨淨,不留一片雲彩。估計連馳衝也無法接受一個動機不純,為了錢用盡手段接近自己的女人,以前他有多麼喜歡她,恐怕現在就會有多失望。也許從今往後,那人都不會來了……
“我的兒啊!”向二小姐長吸了一口氣,躺回床上摸著自己的肚子,戲癮一犯,就像深閨怨婦一般,開始抽抽涕涕、自言自語起來:“你那狠心的爸爸拋棄了咱娘倆,找老二、老三、老四去了。我就是那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王寶釧,他就是勾搭上潘金蓮的法海。指不定明天他會約我去民政局,把紅本本換成藍色兒的……你說我需不需要在民政局的辦事大廳裏滾上一圈,以示抗議?不過親愛的,你放心——我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臉上連一個褶兒都沒有。呐!咱們打個商量好不好?以後你爸爸給你的生活費、買車買房、買奶粉、娶老婆的錢,你一定要分一半給我哈!誰賴賬誰是小狗……”
咕咕!此時,她扁扁的肚子應景地叫了兩聲。
“你同意了?”向二小姐樂壞了,興高采烈地跳下床,衝出亞洲,跑向房門:“真是個孝順孩兒……等明天,我把前麵的話用英文、日文、德文和土著語給你再翻譯一遍,避免有人耍賴皮!”即使被棄了,咱家也要做一個有格調的棄婦!
房門打開,樓下五雙眼睛齊刷刷地看過來。
坐在沙發上的段大保鏢一張臉像調色盤,心裏思忖:我的夫人呐!你還在那裏瞎樂,看二爺下來怎麼收拾你……
優雅用早餐的馳家四夫人嗤之以鼻:強顏歡笑!
馳二爺:小妖精,三個月後床上見!
馳家二夫人、三夫人:……大清早的發羊癲瘋,以上省略口水若幹。
向二小姐迅速憋回了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地下樓,像貴婦一樣坐回餐桌前吃飯!
“向佑!”靜默中,馳家家主擱下了手中的咖啡杯,俊逸的麵容看不出半分情緒,幽深的目光投向身邊神采飛揚的妻子,清冷的說:“吃完飯去收拾一下東西,半小時後玫瑰會過來接你。從明天開始,雙環路別墅就是你一個人的住處……”
叮當!勺子撞擊瓷器發出清脆聲響。肖毓青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震驚地看著馳二爺清雋矜貴的臉,直到確定男人沒有半點玩笑成分,呐呐的喚了一聲:“二爺!向佑……犯錯了嗎?”一個人的住處意味著——不會有旁人陪著,孤獨守在一棟冰冷的房子裏,自生自滅!
“是!”馳家家主用濕紙巾擦淨手上的汙漬,並未說明因由。
黎櫻眉頭微蹙,一雙妙目掃過兩人的臉。她確定,向二小姐惹上了比肖毓青更大的麻煩,恐怕從此難以翻身。
而此時,向佑正在與一隻鍋貼餃子較勁,手中的餐叉一滑,那金燦燦的美食哧溜飛出了餐盤,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沒了!”女孩子失落的歎息一聲,餃子沒了,愛情沒了,這樁姻緣也可能……沒了。“老(公)……二爺,你會來看我嗎?”她已經失去了那樣稱呼他的權力,所有的幸福歸零,遑論未來!
大廳裏有片刻寂靜,似乎人人都在等待著馳家家主的回答,溫玉握餐巾的手輕顫著,就跟她的心一樣,雀躍不已。
男人丟棄了手中的紙巾,口中二字輕描淡寫。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