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大利婚喪嫁娶、安宅搬遷,總之諸事皆宜,它於港城商界而言同樣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六大財閥”之鍾、杜兩家聯姻,也預示著港城除馳氏以外的頂級豪門通過近幾十年的運作,已經真正結為密不可分的一體。兩大陣營對峙的局麵悄然形成。
當天,富麗堂皇的金萊酒店謝絕了所有的宴席申請和訂餐服務,將一切重心都放在鍾家千金與杜家太子爺的婚慶事宜和66桌奢華的酒宴上,務求體麵周到,打造出一場風光無限的世紀之禮。
儀式前的宴客會場,安保嚴密,氣氛浪漫溫馨。紅玫瑰和桃紅色牡丹花點綴著精致的鵲橋長廊,小型樂隊不間斷的演奏著喜慶的樂曲。足足有十米的流水席上擺放著最極品的香檳紅酒、巧克力、水果和各色糕點,供親友來賓和新聞媒體的記者們飲用。偌大的空間琴音繚繞、花香酒醇、人來人去,交織出一副上流社會歌舞升平、熱鬧祥和的盛世表相。
但是,有人的地方,自然有江湖,也有蜚短流長。尤其是小女子湊在一起的時候,往往各路消息被潤色成了一部部言情劇、宮鬥戲,甚至是懸疑片,格外精彩。
兩位世族大家的千金小姐妝容精致,穿著華貴的晚禮服始終結伴遊離在會場的中心位置,一雙鳳眼似有若無的往返於青年才俊出現的地方。於她們而言,頂級豪門的盛宴之地,也是物色夫婿的最佳場所,在這裏出現的男子非富即貴,隻要相貌品性尚可,就值得出擊。
“晚婷,我聽人說,鍾、杜兩家的這場婚禮單單新娘身上首飾、婚紗的花費就在兩千萬以上,嫁妝至少也有五千萬加。鍾欣是你表姐,這事兒你最清楚……是不是真的?”千金A手執紅酒杯,唇角揚起反複練習之後最得體、最美麗的微笑,同閨蜜閑聊著。
向晚婷撇嘴,沉默著點了點頭。
千金A羨慕道:“哇,你姨父對你表姐真好!如果我有這樣女兒控的老爸就美了……”
“美?”向晚婷叉了一塊牛油果放進嘴裏,一臉的譏誚色:“嫁妝再多也改不了杜誌康齷齪的本性和無能……我哥說了,杜家太子爺玩的富家千金、女明星、吧姐、服務員從這兒可以直接排到海邊上去。不止如此,他還脾氣暴,喜歡動手打女人。就這樣的貨色,誰嫁誰倒黴!”
千金A咂舌:“不會吧?鍾氏家大業大,你表姐雖然黑了一點點,長得倒還不錯,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貼這種人!”
“據說是娃娃親,小時候就訂下的,我姨父放不下情麵,不願意悔婚。而且,我外公也同意……”向晚婷一邊嚼著牛油果,一邊含混說:“可是,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有多複雜?”千金A輕撩裙擺,順手遞給她一杯香檳。
向晚婷四下瞧了一眼,而後附在好友耳邊低聲嘀咕了一陣,說完還不忘反複叮囑:“這事兒一定不能說出去,聽到沒?否則,我會被我媽和我哥打死的!”
千金A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天呐!你表姐真做了這樣出格的事?看不出來……”她捂著嘴巴,連連搖頭:“可是,即使你表姐也有問題,鍾家也不用這麼草率的把女兒往火坑裏推呀!你姨父究竟圖的什麼?”
向晚婷聽了這話,覺得幼稚:“圖什麼?利益唄!”她嘴皮子輕微翻動著:“我哥說,鍾儒成和我外公都是商人,在他們眼裏,沒什麼能比兩個家族的未來重要!”
聽完這話,千金A拉著好友的手,擔憂道:“晚婷,你家裏麵的人以後不會為了家族利益,把你也賣了吧?”
“呸呸!烏鴉嘴……”向晚婷抬手使勁拍了拍女孩子的臉蛋,傲嬌道:“我可告訴你——我媽可不是我大姨那樣的軟骨頭,被丈夫拿捏著屁都不敢放一個。再說了,我外公和我哥都最疼我,他們一定不會拿我的婚事開玩笑的!”
“這樣還好!”千金A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這樣說……”停頓了片刻,向晚婷漂亮的眼睛滴溜溜的往場上轉了一圈:“為了穩妥起見,我還是得防著他們,快些挑個能入眼的下手,以免哪一日家裏也送一個杜誌康給我。到時候,哭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