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施見狀,連忙快速躺會車上,後腦勺卻在車板上撞得生疼,發出咚的一聲響。
劉禪依然囈語道:“哪裏在敲鼓,快停下來!”
馬施隻得輕聲答道:“應該是遠處在打雷吧……夜很深了,莫要再理會那些,你且快睡覺吧。”
劉禪哦了一聲,身子一翻,手腳又壓到馬施身上,鼾聲再度響起。馬施暗歎一聲自己實在太倒黴,怎麼就讓自己遇到這樣一個“八爪魚”呢?連睡覺都這麼纏人!他便又想要將劉禪推開,但是鼻子裏卻聞到一陣清幽之極的淡淡香氣,味道非常好,也不知道是那種花發出來的花香。
馬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睡意一下子就起來了,忍不住開始打起哈欠,最後終於沉沉的合上眼皮,居然真的睡著了。
這時候,劉禪卻睜開了睡眼,揉了揉眼睛從車板上坐起來,臉上露出一股得意之極的微笑——如此充足的精神頭,根本就不像是個剛剛從熟睡中蘇醒過來的人。
劉禪伸手拍拍馬施的臉,笑道:“小子,想要跟你家世子耍心眼,你還太嫩了一點!”其話中之意竟是在說,他剛才那番既說夢話又踢腿的,居然隻是一場惟妙惟肖的表演!要是馬施現在還醒著的話,一定非氣炸了肚皮不可。
劉禪從自己的腰帶裏麵拿出來幾個小包的藥散,查看了一下,發現裏麵還有不少份量,這才放心了,歎道:“要不是有施惠給的這些迷藥,本世子想要搞定這個馬施,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不過這人未免太可惡,居然兩次對本世子下殺手,絕對不能這樣放過他!”
於是,沉寂的黑夜之中,除了一兩聲淩亂的蟲鳴聲之外,又響起一陣劈劈啪啪聲。隻見劉禪的巴掌如同旋風一般,毫不客氣的落在馬施臉上,馬施臉上跟著變得又紅又腫,卻依然陷在昏迷之中,施惠的迷藥藥力還真夠猛的。
就這樣連續打了一二十下後,馬施的臉已經腫的像個豬頭,劉禪也感覺自己的手發痛,這才心滿意足地收手。
劉禪看著自己在馬施臉上留下的傑作,終於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這下子好了,不僅變成一個豬頭,而且連一雙小眼睛恐怕都已經睜不開了吧!嘿嘿嘿嘿……”
劉禪見馬施被自己好好教訓了一頓,如今氣也出完了,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時到了安心睡一覺的時候了。劉禪伸腳將馬施踢到一邊,占據了大部分的車板,然後將那條牛皮繩綁回自己的身上。
施惠跟在劉禪身邊那麼久,劉禪雖然學不會她那個高技術難度的解縛術,但是自己綁住自己的小招數倒是學到了的。於是,三下兩下之後,劉禪就將自己變成了個五花大綁,才躺下呼呼大睡起來。
早晨,天才蒙蒙亮,山上起了一陣薄薄的迷霧,填塞了樹木之間本就不多的空隙,山林看起來就如同一座座浮空的立體花園。
能夠有本事走行商的人,最需要的品質就是勤勞,所以灰衣人一大早就自然醒了。他顧不上洗漱,便來到破車處想要檢查一下劉禪兩人,卻被嚇得驚叫起來,人都跌坐在草地上。原來他是被馬施那副鼻青臉腫的慘象嚇到,以為自己是見到鬼怪了。
灰衣人的驚叫聲將青衣人給吵醒。他還以為自己的哥哥出現什麼意外,畢竟這山野間的惡獸非常多。他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抓起一把刀就衝了出來,卻看到自己的哥哥跌坐在地上。
他跑過去將灰衣人扶起來,等他看向破車上的時候,也不禁有些呆住了,怒道:“這又是怎麼回事?這人原本好好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當然沒有人會告訴那青衣人事情的原委。因為受害人馬施至今還昏迷不醒,當事人劉禪卻還睡得死死的,口水流了一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