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又夏緩緩降下車窗,外麵女孩羞澀地放下手,看到寧又夏的眼裏散發興奮和激動。
“有事嗎?”
李飛飛抬手整理整理額角的碎發,對著寧又夏伸出手,語帶激動:“你好,我叫李飛飛,是晨光日報的記者。”
寧又夏微微歪頭看了看伸到麵前的手,淡淡頷首:“你好,你找我有事?”
李飛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抿抿唇:“我想問問可以采訪您一下嗎?”
“什麼?”
寧又夏一時沒反應過來,不解地看著她。
李飛飛語氣急切,迫不及待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剛剛也在商場裏,看見了你智鬥無賴的樣子,還有剛剛,你救人的一幕我都看見了,我覺得同誌你這是見義勇為的好事,這樣的事跡就應該被大家都知道,爭做社會好青年。”
女孩眼裏都是崇拜,寧又夏笑笑,婉拒:“不用了,我們還要回家,不好意思啊。”
寧又夏就要搖上車窗,李飛飛著急地扒住車窗:“就一點時間,拜托,我真的覺得您這樣很酷。”
寧又夏無奈:“我真的沒時間,那些事情隻要是個人都不會袖手旁觀的,再說這也牽扯到我們的工廠,我更不能坐視不理。”
李飛飛聽到了她的話,直接拿出紙筆撐在玻璃上就開始寫。
“那救人呢?小女孩的媽媽可是剛剛跟您起矛盾的人,你不計前嫌地救了她女兒,這簡直就是心有乾坤,不計回報的新時代新某鋒啊。”
寧又夏:“……”
晏晉川輕笑一聲,揶揄地看了寧又夏一眼,剛剛還給他舉例,現在就被人稱為活某鋒了。
寧又夏沒好氣地拍打他一下,轉頭對著李飛飛解釋:“我不是好心腸的人,隻是那個女孩被打可能有一半我的原因,所以我不能放任不管。”
李飛飛恍然大悟地點頭,埋頭奮筆疾書,嘴裏還一邊嘟囔:“她本不是善心泛濫的人,但是一個稚子倒地,她還是把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哪怕被女孩父母譴責,也不退讓分毫,最終爭分奪秒,從死神的手裏救下女孩……”
寧又夏:“……”
晏晉川:“……”
李飛飛還在寫:“女孩出事,母親竟還想著女孩直接一死百了,並向好心的她訛起了賠償費!”
“周圍人聽到嚇得退避三舍,隻有她依然不忘初心,指揮著自己的對象,把女孩護住。”
“堅毅的眼神控訴女孩母親拋棄女孩的行為,語言仿佛有力量般,化作一柄利箭深深刺入人的心底最深處,女孩母親及時回頭,滿臉羞愧地蹲了下去。”
“”不費一兵一卒成功阻止了女孩母親的逃避行為,單薄的身軀為隻有一麵之緣的女孩撐起一片生的希望,她簡直就是新時代青年活先鋒啊……”
寧又夏眼看她那越寫越興奮的眼,越說越離譜的詞,立馬製止:“……停停停。”
她總算明白什麼叫記者的嘴,騙人的鬼了。
三言兩語就把她塑造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的活先鋒,簡直太羞恥了。
李飛飛抬起眼,期待地看著她:“您還有什麼想補充的?”
寧又夏額角一片黑線:“……你是不是太誇大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