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終於再難克製,猛然撲進他懷中:“清宣——”
爾後,是抑製不住的嚎啕大哭。
什麼報應,什麼懲罰,在此時此刻就讓它們通通見鬼去罷,就讓她坦然麵對自己的心一回,就讓她好好愛他一回!
十二在片刻的怔忡之後,一把將她抱起,回到了低矮的船艙之內。
“月牙兒,你心裏有我,你心裏有我!”他狂喜之下,幾乎忘了一切,放縱的在她臉上不斷吮吻,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放任自己頭上身上的江水沾了她一身。
奈何船艙實在太過窄小,十二抱起她想要換一個姿勢時,便驀地撞到了頭,手上一個不穩,月牙兒便跌坐在艙中的矮幾上,頓時吃痛的倒吸了口涼氣。
“哪裏痛?”他慌得在她麵前跪坐下來,緊張的查看她的身子。
好在船艙原本就不高,月牙兒跌坐下來也不過那一瞬的痛楚,見他緊張的模樣,便搖了搖頭。然而這一痛,卻讓她驀地想起另一起事來,一把捉住他濕漉漉的手臂:“那位船家呢?”
他“哧”的笑了一聲:“這會子你還有心思關心旁人?你放心,他水性可比我強多了。”
月牙兒一顆心這才微微安定下來,下一瞬,卻驀地對上他赫然深邃的眸光,心中禁不住微微一顫。
“月牙兒……”他微微直起身子,湊到她耳邊,“你衣裳都濕了,我給你解了。”
月牙兒心頭一驚,果然驚覺身上衣裳沉重,原是他身上的江水都度到了她身上。還未及說話,他的手已經探到了她腰間,緩緩解她身上的絛帶。
月牙兒臉上一熱,微微別開頭去,耳根處泛起一絲顯而易見的紅暈。
他們本該是最親密的人,然而對彼此,卻還是那樣無知與陌生。
她這樣羞,在他心中,她就是幹淨的女子。
低不可聞的一絲輕歎,他將她重新抱了起來,讓她坐到自己懷中。
月牙兒頓時不自在起來,又驚又羞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這對他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眼見麵前她含羞帶怯的模樣,他忽然起了壞心眼,抓住她的手。
“啊——”月牙兒猛地尖叫了一聲,縮回手來,又驚又怒,“你做什麼?”
她眸色清澈,帶著委屈,帶著憤怒,頓了片刻,卻緩緩垂下眼瞼,紅著臉不敢看他,心頭卻仿若有一頭小鹿,到處亂撞,砰砰直跳。
他終於再難克製,將她往懷中攬了攬,隨後一把提起她身後那張礙事的矮幾,甩出船艙,“噗通”一聲之後,落入了江水之中。
終於能舒展拳腳之後,他緩緩吻過她羞紅的麵頰,喃喃道:“月牙兒,我們就這樣,不好麼?”
不好?怎麼會不好?她緩緩閉上了眼睛,若能一直就這樣下去,她寧願折壽來換。
惟願,能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