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天亮,慕鬱之是被活活親醒的。
他睜開眼才發現,夢裏溺水的窒息感原來都是拜新之助所賜。
這家夥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正捧著他的臉,在他嘴巴裏胡亂一氣。
大清早誰看到這一幕心情都不會好的,何況慕鬱之還有不小的起床氣。
“唔......滾......”
迷迷糊糊從鼻間哼出幾個字眼,慕鬱之都沒看清新之助的鼻子和眼睛,抬腳就朝他踹了下去。
踹到哪裏不知道,隻知道新之助哎喲慘叫了一聲,差點從床上翻下去。
他手捂著下麵,可憐巴巴側身躺在慕鬱之身邊,眨巴眨巴兩下眼睛,怨婦般扯著嗓子叫道:“風間一大清早就欺負人家,好壞啦~”
啊好煩。
又來了。
慕鬱之翻了個身,沒理會新之助的茶言茶語,
他昨晚中途醒了好幾次,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飲料酒水的緣故,一直想去廁所小便,以至於整晚的睡眠質量都不太好。
現在覺沒睡好,還要被人吵吵,是真的很難保持好臉色。
揉了揉沉重的眼皮,慕鬱之眼眸緩緩恢複清明,睜著一雙死魚眼,木訥地盯著新之助。
多做出一點表情,都是對睡眠不足的不尊重。
新之助被看的神色一怔,嘴裏的嘰裏呱啦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目光往下移,落在慕鬱之唇角掛著的一縷銀絲,眼眸突然暗了暗,隨後俯下頭,順著舔幹淨。
含有餘溫的唇,碰上去又熱又軟,新之助順著本能多咬了一口。
慕鬱之吃痛,用手背擦了擦嘴,皺眉:“你沒刷牙。”
新之助狡辯:“我刷了。”
慕鬱之扯了扯唇:“你騙人,我聞到味兒了。”
果然,這話一落,新之助緊張地往捂住嘴,還特意往掌心哈了口氣,聞聞什麼味兒。
可自己哪能聞到什麼味。
不過這個小動作也充分暴露了他在說謊。
男人有時候就是一個滿嘴謊言的生物,尤其是在隻想用下半身思考的時候。
“起來,去刷牙。”慕鬱之不客氣道。
新之助被他推下床,隻能提了提褲腰,碎碎念著往房間外走。
新之助一走,慕鬱之就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看了眼手表後確認時間還早,轉身繼續睡。
真好,不用起早床的滋味就是爽。
可惜,回籠覺沒睡多久,他就被新之助強製地從被子裏抱了起來。
“你幹嘛~鬆開~”
雖然這其中少不了一通反抗與掙紮,但最後的結果是慕鬱之頂著一頭雞窩在浴室裏半睡半醒刷牙。
還沒完全清醒呢,就聽到客廳外新之助性子匆匆介紹今天的早餐。
“早餐做了煎蛋,鮮奶鬆餅,看看明天你想吃什麼?”
穿著圍裙的新之助殷勤的有些過分了,還沒吃完這頓早餐,就已經開始預備起下一頓早餐了。
真像個勤儉持家的人夫。
慕鬱之含著滿嘴的泡泡,提不起興致,囫圇應道:“隨便。”
新之助沒聽清,“你說什麼?”
慕鬱之漱了一口水,正要再說一遍,就聽到那頭的新之助炸了鍋一樣,咋咋呼呼地叫喊道:“完了完了,怎麼這個點了,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