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雲絕在劫難逃,如風奔襲的白麵婦,卻突然“哎呀”一聲,毫無征兆地撲倒在地,跟個白麵口袋似的滾作一團,四處亂撞,很快砰的一聲,撞上了旁邊的磚牆角!
異變突生之後,很快從附近牆角的黑暗裏,閃出一人。
這人身形纖秀苗條,手裏還拿著根長木棍,很明顯剛才白麵婦被絆倒,就是她的手筆。
“幹得好,雲月兮!”
李雲絕朝月仙公主稱讚一聲,便猛地撲上去,啪一聲在白麵婦的額頭眉心,緊貼一張鎮妖符;緊接著他掏出一團早就準備好的繩索,將白麵婦繩捆索綁起來。
被捆綁後,白麵婦掙紮了兩下,發現紋絲不鬆,想掙脫隻是徒勞,就在心中哀歎一聲:
“唉!剛才可是我離脫離妖身、立地成仙,最近的一次,隻可惜、隻可惜,唉唉,嗚嗚……”
白麵婦已然哭泣,隻可惜她無眼無鼻,別人看到的,隻是白麵團臉上一陣扭曲皺褶,隻覺得十分難看而已。
李雲絕用伏魔司的法子,朝白麵婦觀照了一下,便遺憾地發現,這妖怪並無妖丹。
其實這也並不完全是壞事,有失必有得。
如果真讓白麵婦煉成了妖丹,以她這懂得用美色誘人的智力,再加上修煉有成,李雲絕還能不能拿下她,真的很難說。
李雲絕心裏盤算得失,便沒注意到,旁邊那雲月兮,在陰影裏正是麵沉似水。
“哼!居然敢讓堂堂月仙國公主,幹這種拿棍子偷襲絆人的無賴事!”
“若是在月仙國,別說叫我做了,你敢跟本公主說,就治你個大不敬褻瀆之罪,讓仙衛把你扔到黑光深井裏,關上個半年!”
夜色掩蓋,李雲絕自不知道,身邊人的內心裏,正風波起伏、腦補對他的不利呢。
半夜無話。
等到了天明,李雲絕和雲月兮兩人,就直接去了委托人馬德家。
這會兒,馬德家已經開了門。
馬德正拿個馬紮,坐在大門口,袖著手發呆,也不知道在想啥。
他老婆則穿一身黑藍色的粗布衣服,蹲在門口一個陶盆前麵,當街搓洗衣物呢。
見前幾日的小哥,忽然過來,還帶了個美貌少女,馬德夫婦倆都有點詫異。
“怎麼來這麼早?莫非有了什麼進展?”馬老爹想道,“又或者,根本就不行,小哥兒過來放棄委托了?”
正猜疑時,馬老爹卻聽李雲絕當頭一句:
“馬德叔,馬嬸子,害你家寶兒的凶手,抓到了!”
“啥?!”馬德騰地一聲猛然站了起來!
馬嬸子則嚇了一大跳,重心一個不穩,身子往旁邊一歪,竟摔倒在地上,又趕緊掙紮著往起爬,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馬德沒管婆娘,他一雙牛眼,死死地瞪著少年:“李哥兒,你不要說笑,不要拿我馬德尋開心。”
語氣頗為不善。
“是真的。”李雲絕冷靜說道。
“那凶手在哪兒?難道是她?”馬德一指雲月兮。
“怎麼可能是她?她是我伴當夥計。”李雲絕笑道。
“那凶手在哪兒?這兒沒其他人了啊。李雲絕,你不會真是來尋我開心的吧?”
馬德臉上變顏變色,眼光已經瞅向門邊,那裏正靠著一根很粗的棗木棒。
“別急啊,馬德叔,凶手在我手裏,嘿嘿。”
李雲絕根本不急,嘿嘿一笑,抬起右手,伸向了馬德。
隨著手臂伸展,本來緊攥的手掌,慢慢地舒展開;等伸到馬德眼前時,李雲絕的手掌已經完全展開,露出掌心握著的一物來。
“啥啊?白麵包子?你把早點給我看幹嘛?我看你真是討打!”
馬德真的怒了,一轉身,就要去拿那根棗木棒。
“哎呀馬德叔,你太著急啦。你再仔細看看?”李雲絕嬉皮笑臉道。
“啥?還要再看?不就是包子嘛,拿包子來捉弄我?真是混賬……”
馬德罵罵咧咧地轉過身,再一看李雲絕手裏的“包子”,頓時“哎呀”一聲驚叫,竟跟他婆娘剛才差不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旁邊他老婆,才剛站起來呢,這會兒聞聲一看,又是猛跌一跤,坐地上連聲叫喚道:
“死了死了!嚇死了!”
原來馬家夫婦,剛剛正看見李雲絕,把手裏的白麵包子往地上一扔——
這白麵包子,竟是迎風就長,轉眼就長成個婦人的模樣,渾身還被綁著繩子,凹凸起伏。
這些都沒什麼,白麵婦剛開始時,也背對著馬氏夫婦;
結果馬德夫妻倆,剛好看過來時,白麵婦也轉過身來,於是馬德夫妻二人,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