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股子冷豔勁兒,回去還得好好調教,至少在門口迎賓時,得笑靨如花,不管真笑假笑,總之要笑,絕不能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想到這裏,李雲絕忽然一愣:“回去?調教?哎呀!對啊!我得回去啊!”
他立即朝女劍靈脫口問道:“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當然知道。這就是我的家啊,出門有什麼難的?”血凰女毫無感覺地說道。
“那快出去!”
“好!”
一陣光影繚亂後,李雲絕感覺自己已經腳踏實地了。
睜眼一看,隻見月光清冷,草丘幽幽,四周蟲鳴紛起,夜霧迷離,自己已然回到當初的草丘荒野裏。
回到熟悉的地方,再想想剛才的事,他隻覺得恍然如同一夢。
“是我找妖精巢穴,太累了,忍不住睡覺做夢了嗎?”李雲絕心裏想。
他轉過了頭,朝身後一看,看見身後杳無人跡。
“果然是夢。”
少年自嘲了一下,收拾收拾心情,便準備回去了。
他轉過了身,目光偶爾下垂,忽然一愣,怔怔地看向地上某處,不過片刻之間,已是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原來視線所向的草叢中,正躺著一支造型古雅繁麗的劍器。
其劍刃三尺,亮如銀月,光明如鏡,在冷月的清輝中,正冷峻地散發著幽幽的清光。
其護手,是朝兩邊張開的鳳翼之形;
劍柄的花紋,是細密精美的鳳凰翎羽;
劍鍔則是個活靈活現、眼神桀驁的血色鳳凰之形。
“沒、沒做夢……”李雲絕吃吃地說道,“那、那血凰女熦紅焰呢?”
他話音剛落,那劍上紅光一閃,繚亂的光影飛速變幻,轉眼間就有個冷峻豔麗的高挑紅衣美女,自劍上冉冉升起,鮮活無比地站在李雲絕的麵前。
現身之後,血凰女垂首一禮:“主人,我來了。不知召喚我,有何事?”
問話的聲音,清越有力,泠泠然有金鐵之音。
“咳咳,這個……你幫我把劍,撿給我。”李雲絕神色尷尬地說道。
“是。”血凰女絲毫不覺得這事兒,純屬沒事找事,立即彎腰屈膝,把地上的辟邪血凰劍撿起。
她這躬身彎腰間,越發顯得腰肢細軟、股部渾圓,倒把李雲絕弄得目光無處安放,隻得東張西望,排解尷尬。
“劍給您。”熦紅焰雙手將劍恭敬地奉給李雲絕,待他接過後,又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
李雲絕很想說,其實我是“誤召喚”,但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隻好正色說道:
“是這樣,長夜漫漫,歸路漫長,我一個人行路,略顯孤單,便把你叫出來,陪我走一程,如何?”
“當然可以。”血凰女笑道,“主人,其實你不須詢問我,隻需下命令即可。我這就陪你一起回家。”
“嗯,好。”李雲絕點點頭。
一邊走,他一邊抽出了黑鐵劍,將辟邪血凰劍插入簡陋的豬皮劍鞘裏,試了試,發現長短還差不多。
黑鐵劍現在就沒什麼用了,完全沒法和新得的古劍比,李雲絕就要將它隨手丟掉。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還是把黑鐵劍,斜插在自己腰帶上,畢竟回頭找金活絡賣了,還能換個幾文錢吧。
為了顯得自己不是沒事找事,此後回家的路途中,李雲絕還真的跟鳳凰女熦紅焰說起了話。
剛開始熦紅焰還有點拘謹,特別是不太適應,畢竟截至目前的這一生,除了落進陷阱,被封印千萬年,還真沒認過主、服侍過人呢。
好在李雲絕出身底層,為人親切戲謔,沒多久就讓熦紅焰身心放開,說話也變得輕鬆正常。
李雲絕先問道:“熦紅焰,你是不是還有個妹妹,叫碧芽兒啊?”
“對,是她,她是綠茶精靈。”熦紅焰回憶著道,“前幾年,我終於能破開墳牢,就出去找富戶吸血吃金。一次偶然碰見她,她還想坑我,卻被我打服了,就認我為姐姐。”
“主人,你怎麼問起她?你們認識嗎?”
“算是認識。能找到你,還是她的指點呢。”李雲絕道。
“啊?!”熦紅焰頓時怒了,“這死丫頭!原來是她泄露的我家地址!看我不——”
“呀!主人見諒,我都忘了,我能破出封印、認下主人,是好事呢。”熦紅焰反應過來後,溫順地笑道,“那看來,當年我和她的相遇,也是天注定,注定我要遇見主人呢。”
“哈,你覺得是好事就是好,反正對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了。不過呢,真正讓我找到你的,卻不是她。”李雲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