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女子,看到李雲絕宛如天神般的英姿,全都像瘋了一樣,尖叫呼喊,淚流滿麵,還不約而同把手中的香帕,奮力往賽車場中扔——
她們很有經驗,都在繡帕中,裹了重一點的糖果之類,這樣能讓她們把輕飄飄的手帕,扔得更遠一點,勉強到達賽場中。
有些手黑一點的,繡帕裏還會裹石子,也不怕砸到人,被治安官找。
總之,李雲絕駕車衝過終點後,全場沸騰,呼聲雷動,無數五顏六色的手帕滿場飄飛,如同下了一場五彩繽紛的大雪!
作為車隊的功臣,眾目睽睽下,金血女王不僅讓李雲絕行了吻手禮,還強行跟李雲絕,行了貼麵親吻禮。
看到這一幕情景,受邀在貴賓台上就座的星上屋眾人,心情微妙。
碧芽兒最心直口快,看見女王奮力親吻李雲絕的場景,脫口說道:
“哎!這珈蘭的女王居然跟我一樣,想趁機揩雲絕的油!”
“唉,難受,想哭。”
雲月兮這會兒,心情也不好。
不過她倒是時刻記著自己星上屋大掌櫃的身份,按耐住心中的酸澀,反而開解碧芽兒道:
“別難過,雲絕他,隻是逢場作戲。”
“他也不容易,我們都要理解他。”
“畢竟,他有官身,未得朝廷批準前,他不好跟珈蘭女王動粗的,沒法拒絕的。”
“噢,也是。”碧芽兒勉強被說服。
她瞅了瞅臉頰還在被熱吻的少年,便道:
“哎,難為他了,異國女子來吻,有什麼好受的?”
“早知道還不如讓我吻呢!”
“我這唇兒紅柔溫潤,還帶著茶香,真是色香味俱全,保證比那什麼有夫之婦的女王好。”
“唉!哥哥,你受苦了,回頭得了閑,隻要你不打我,我使勁吻你,吻到睡覺前不停都可以!”
別看碧芽兒滿嘴不著調,但她算是接受了雲月兮的解釋。
不過這時,慣是冷豔的幽羽落,臉上卻煞氣滾動,幽冷地開口:
“哼……我看她,就是借機調戲。”
此言一出,雲月兮與碧芽兒,一齊驚訝地看向她。
這時,冰瀧兒忽然說話了:
“你們,在說他們兩個嗎?”
“不要生氣,他們不是在親嘴,而且這也確實,是珈蘭人的禮儀。”
“哈哈!”碧芽兒叉腰一笑,看著龍女道,“冰瀧兒呀,你反應還真是慢,不過心思倒挺靈,對!我也覺得,不過就是普通的禮儀!”
對幾個女子的亂紛紛說話,臂龍僧的表情,卻毫無波動。
他心裏,隻顧琢磨一個嚴肅的問題:
“這珈蘭,佛道不昌,人心放浪,什麼時候,我佛普度之光,能照到這裏?”
也難怪星上屋幾個女子,能完成這場對答,甚至反應慢的冰瀧兒,也能及時趕上,這一切全都因為,媚荻吻著李雲絕的麵頰,時間實在有點長。
但這時候,在全場火爆情緒的作用下,賽場看台上所有的珈蘭民眾,這時不僅不覺得女王過分,反而激發了忠心,覺得金發女王配賽裏斯英雄,真是太相得益彰了!
所以,看台上不知道誰起了個頭,現在所有人,全都在有節奏地大喊:
“女王!女王!女王!”
這呼喊聲如同鼓點,震天動地,把本就火熱的氣氛,推向一個更高的高潮!
有這樣的局麵,是因為,珈蘭國的國民性,一直都是特別崇拜英雄、並且表達很直露的。
有這樣的國民性,假設媚荻女王,對贏得激烈比賽的大功臣李雲絕,淡淡以對,反而會引發民眾的不滿呢。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愁。
貴賓看台上的國王阿戈蘭,本來因為自己的綠隊輸了比賽,就很不高興;
現在看自己的妻子,光天化日之下,對打敗自己車隊的罪魁禍首,這麼熱情,他臉色就變得很陰沉。
他本來一頭金發,長得也很英俊,但現在整個臉塌下來,都影響了他的顏值,都顯出幾分老態來了。
這時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叫尤裏的年輕伯爵。
尤裏伯爵是阿戈蘭的老友,當然換句話說,就是他耍錢的賭友、喝花酒的酒友、甚至在風月場所荒唐胡鬧時,就是連榻而眠、互換對手、友情競賽的床友。
不管怎麼說,女的是索娜、男的是尤裏,這兩位,是阿戈蘭國王,最親近的人。
情婦索娜,這時候自不方便出現,阿戈蘭沒必要在這種氛圍下,觸妻子的黴頭。
但尤裏伯爵,是坐在他身邊的。
阿戈蘭的臉色陰沉,立即被尤裏察覺到了。
作為損友,尤裏不僅沒安慰他,反而開口,開始低聲地嘲諷阿戈蘭。
他甚至說到,近來,阿戈蘭去找索娜的頻率,都降低了,是不是更加害怕家裏那頭母老虎?
這就罷了,話裏話外,他還在暗示,說阿戈蘭近來,在朝野中,越來越成為個笑柄。
這也就是東西方文化背景的不同了,這種話要是放在大宋,哪怕是皇帝多年的老友,這麼說皇帝,掉腦袋是基本操作,夷九族也是標配,誰敢如此?
但尤裏此時不僅敢說,阿戈蘭也隻是生氣而已。
他真的很生氣,都有點臉紅脖子粗,額頭上青筋暴露。
他的手指頭,在袖子裏使勁絞著、攥著,骨節都攥得生疼、發白。
看到他這樣,尤裏心情也有點複雜。
對他來說,嘲笑國王確實很有快感,但另一方麵,他也是真的同情這位酒肉朋友。
隻是,沒什麼辦法。
就連自認為才幹勝過國王老友的尤裏伯爵,都覺得,自己易位而處,也根本對付不了媚荻——
笑話,大名鼎鼎的金血女王,手腕多厲害啊,還會打仗!
這次居然幹翻了教廷和護國公爵聯軍,真是太厲害了,真是不枉她殘暴狡猾之名!
尤裏想著想著,情不自禁歎了口氣:
“唉……”
“還是等回頭,多找幾個長得漂亮、功夫還好的妓女,給咱可憐的國王樂一樂吧,就當成來自老朋友的安慰了。”
尤裏正滿懷同情時,卻忽然看到,臉色難看的阿戈蘭,卻忽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