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嗯……依晴……”
朱大常的腦袋有些發亂,木呆呆地隨崔如眉進了門。
崔如眉嫵媚地笑著,反身瀟灑地將門“啪”得關上,然後扭著腰肢走在前麵,沙著嗓子對朱大常說:
“來吧,他們在樓上,還在吃飯,既然來了,就上去喝一杯吧,王曼一蝶她們都在,你認識,所以不必拘束。”
說著,穿過廚房,從後麵的樓梯慢慢往上走。
走在朱大常前麵的這個女人,腰肢兒扭得恰到好處,屁股渾圓飽滿,淡淡的酒氣散發在四處,朱大常鬼使神差,伸出手去,往那腰肢處摸去……
這腰肢,從來都是他朱大常的。從柳依晴處子之身時,都一直是他的,摸了那麼多回,除了談戀愛時、新婚時曾經有過顫栗外,以後就再也少有了;不過現在,時間仿佛瞬間回到了最初相見的時候,他是多麼想摸摸那柔軟的腰肢啊!
在他微微抖著的手兒距離那腰隻有3.48厘米的時候,在他就要觸到那一抹溫暖的時候,突然,崔如眉的一隻手兒背了過來,輕輕將他的手撥開了,那麼隨意,但又那麼絕決,仿佛她的身後長著眼睛,或者說她能夠準確地感應到別人要幹什麼一樣,就那麼絕決又準確地將他的手撥過去了……
朱大常搖了搖頭,有些尷尬:
“咳咳……依晴,你剛才的嗓子好像有些不對……是不是感冒了?”
崔如眉停下,慢慢回頭,居高臨下微笑著看著他,說:
“多謝關心,沒事,可能是樓上有些小風的緣故吧。”言罷,又轉身上樓,一句話再沒有。
但那閃亮的眸子,像兩顆星星一樣瞬間嵌在了朱大常的心上,他嘴裏喃喃地說:
“依晴,樓上是有風,你要注意……”
說話間,倆人到了樓上,到處歡聲笑語。天天眼最尖,一下子撲到了朱大常的懷裏:
“爸爸,你才來啊!媽媽做的飯真好吃!”
朱大常一把抱住了兒子,親了一下他的臉,說:“天天真乖,惹媽媽生氣沒有?”
“我才沒有呢!爺爺奶奶帶我玩,好好玩哦!”天天純真的麵孔讓朱大常的心柔軟成一團。
“哦,那咱們可要謝謝爺爺奶奶。”說罷,朱大常輕輕放下天天,轉身對康爺爺和康奶奶說了聲謝謝。
上次見前妻柳依晴的時候,他見過倆位老人,隻是沒什麼交流。
“哦,沒什麼,我們倆都喜歡這個孩子……你你別客氣……”康爺爺坐著,頷首;康奶奶站了起來,有些尷尬地回答。
她早知道了這個叫朱大常的男人與柳依晴之間的故事,她聽完那個故事,就恨上了這個男人,又親見了柳依晴的賢良和能幹,更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瞎了眼睛,現在,真要自己突然與他熱情地,毫無障礙的溝通交流,說話幾句,她老人家覺得怎麼都不可能的。
不但是康奶奶,其他的人,包括王曼和歐陽一蝶,都有些不知所措。
她倆是女人,又是柳依晴的朋友,堅決地與柳依晴站在了一起,一起聲討那個負心的男人,那個百般折磨她們的好朋友柳依晴的男人。她們一樣恨透了他,覺得他不是個東西,沒原則,沒操守,沒責任,沒愛心,柳依晴那麼一個善良的女人,竟被他折磨成了那樣。
所以,當看到崔如眉微笑著,什麼事都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地將朱大常領上樓來的時候,她們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自己是該熱情還是應該冷漠。
熱情,一來不想,二來會傷了朋友的心;冷漠,柳依晴又是那樣的開心,仿佛他倆早已背著她們這兩個朋友,暗度陳倉又如膠似漆了一樣。
大家的表情都有點兒發僵,這樣也不是那樣也不是,便都看著崔如眉,想從她的臉上看出準確的信息來。
崔如眉知道他們是怎樣想的,便大方地對朱大常說:
“大常,來,坐下再吃點兒,許峰也在這兒,我介紹一下,你們可以喝幾杯的。”
許峰一下子站起來,大大方方地和朱大常握了個手。男人,到底要大方些。況且,他對朱大常了解並不太多,隻零星從一蝶那裏聽了一點點,現在其他幾個人都是麵麵相覷,他一個男人家家的,有義務出來打破這僵局。
於是,朱大常順利下了台階,坐到了崔如眉指定的位置上——就是寶寶剛才坐的位置,和崔如眉是一方。
大家坐下,崔如眉看見歐陽一蝶和王曼眼瞼瞪得老大老大,借著喝飼料的當兒,一個勁地往她這邊看,似在詢問:
“親,腫麼個情況?姐幾個咋看不大懂了呢?”
崔如眉假裝拿起杯子喝口水,眼風掃過去,用笑容回答了她們,搞得倆女友更加不知所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