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晴,你——”朱大常指著柳依晴,有些生氣了,正想再說什麼,但看到店子裏還有一個燕子在默默地做事情,他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柳依晴的心才不會覺得內疚呢。他朱大常,這分明是自找沒趣,誰都沒讓他過來,他心裏打著小算盤,要跑到這兒來瞎逛,被傷了麵子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怪不得別人的。
正在有些沒話說的時候,那在江城定的茶具也到了。
柳依晴趕緊跑出店子去,簽了字,讓他們幫著一古腦地搬到了店子裏暫時放著。打發掉送貨的人後,她這才開始拆了包裝一樣樣地往架子上擺。
功夫茶具的各種小件,以及青瓷、汝瓷、青花等等茶具都進了一些,擺在博古架上,茶店裏一下子就有味道了。
朱大常見狀,覺得是討好柳依晴的大好時候了,不管柳依晴同沒同意,他便開始幫著一個個地往上擺。
“謝了,不用勞煩你的,我們自己來,如果你沒事了,就往別處去玩,如果你有事情,快去辦你的事情,我現在這兒很忙的。”柳依晴一手叉著腰,一手撐著桌子,站到朱大常的麵前,鄭重地給他說。
朱大常卻牛皮筋一樣賴上了她,他笑嗬嗬地說:
“沒事,我沒事,依晴,就讓我幫幫你吧,我看你一個女人家的,也怪不容易的,我們倆必竟生活過那麼長的時候,哪能說沒感情就沒感情了呢?我是人,又不是其他的沒有感情的……”
“哦,感謝你對我的感情了,隻是我不需要。不過你不走也算了,我可不會付給你工錢的,再說,如果不小心將什麼東西打碎了,可是要雙倍賠償的。隨你便吧,我忙我的了。”
柳依晴說完,便開始繼續忙手裏的活兒,擺完了東西,又開始一樣樣地登記造冊,做到心中有數。朱大常隨便他說什麼話,她隻是不打理,就當他是空氣不存在一樣。
“朱大常,你讓我好找,果然在這兒呢。”
門口突然又出現了一個女人的陰陽怪氣的聲音。柳依晴和燕子抬起頭來一看,呀,原來是趙豔平找過來了。好啊,現在有好戲看了……
朱大常見趙豔平來了,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來了?
趙豔平走進來,氣哼哼地說:
“姓朱的,我原以為你在單位上班,打你手機居然關機了,我就知道你又被這個不要臉的勾引到這裏來了,現在一看,果然如此,你在這兒給人家獻殷勤呢,現在你還有什麼說的?啊!”
朱大常眉頭一皺,拿出手機來一看,果然關了機,便對趙豔平解釋說:
“你胡說什麼呀,我這手機不是沒電了嘛,自動關機了的,你現在居然跟蹤我?”
“跟蹤你,我找不到你,當然要來找你,怎麼說是跟蹤你呢?”說著,她又轉過身來,對一旁一直忍著的柳依晴狠狠地罵道:
“姓柳的,你知道什麼叫不要臉嗎?男人都將你拋棄了,你卻開始當起小三來,妄想將他重新勾到你的身邊,你想想,可能嗎?要是我的話,我就頭朝地碰死自己算了,哪像你,還這樣天天勾引別人的男人!”
柳依晴還沒有開腔,燕子早受不了了,她的晴姐姐可不是趙豔平嘴裏那樣的女人,她的姐姐自強自立,從來沒有勾引過朱大常,是朱大常自己跑到店子裏來的,趕都趕不走呢!
“你是誰?趕緊滾出去,不然的話,我要叫警察了!這個姓朱的你問問他好了,到底是他自己來的還是我們主動叫他來的?別張著嘴巴到處罵人,再罵的話,小心我要撕你的嘴!”燕子有理有據,並沒有像趙豔平那樣一上來就破口大罵,她也是還忍著,並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想和一個潑婦在自家的店子裏鬧起來,那多不好啊。
而且,她有些不太明白,這個衝進來胡鬧的女人這樣侮辱她晴姐姐,但是她好像不為所動,依舊沒事樣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好像這事與她無關一樣,是怎麼回事呢?人的胸懷再廣闊,也不至於廣闊到這個樣子吧。人家都罵到自己門前了,還這樣忍?
不僅是燕子,就連朱大常和趙豔平都有些疑惑了,這個叫柳依晴的女人怎麼這麼穩得起?人家都罵成這樣子了,她還微笑著,仿佛是另外與她亳無關係的人在吵架一樣。
朱大常太討厭趙豔平這一招了,動不動就跑過來罵人,不但罵他,還罵別人。他看著趙豔平因憤怒而變形的臉,突然厭惡極了,他簡直一點兒也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這個與剛認識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的女人了。與現在的柳依晴在一起對比的話,她們倆的高下一下子就分別出來了。一個是貴婦神態,不慌不忙,麵有春風,修養很好;一個卻是活脫脫的市井潑婦,尖酸刻薄,麵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