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起身,帶著兩人往裏走,處處雕欄畫棟的,亭台樓閣交相呼應,乃是之家才會有這麼繁華的裝飾。
初櫻一路上走馬觀花,丟沿路景致雖然新奇,卻也沒記住多少。
未曾走到便遠遠聽到前方隱隱飄來婉轉的絲竹之聲,跟上次進宮見王後的場景大為相似。
就是那一次,她認錯人。
“王爺請這邊請。”
宮女引著他們走到一出宮門前,恭敬做了往裏麵去額的手勢,便不進去了。
絲竹之聲咫尺可聞,初櫻跟在夜南冥身後,抬頭看了一眼,仍舊是的水榭石橋,隻是蓮池中間的亭子裏,人影幢幢,歡聲笑語。
“走吧。”
見她突然停下來,夜南冥看了一眼前麵,再看向初櫻,柔聲道。
初櫻點了點頭,邁開步子,繼續往前去。
剛走到亭子前,就看平日裏巍峨嚴肅的王上夜修驥,身邊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一雙媚如絲的眼眸一張一闔,展現的都是不同的風姿。
一身大紅一群再所有人中是最為耀眼的,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嬌媚,多情,惑人,初櫻隻是見了一眼覺得抵擋不住,更別提男人了。
“兒臣參加父王。”
夜南冥先山前跪下去,俯首作揖行禮。
初櫻也跟著跪下去,“初櫻參見王上。”
說完,並沒有抬起頭,她知道,在王宮裏,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這三點是極其重要的。
夜修驥見人來了,雖斂了些許笑意,沉聲道:“起來吧,過來坐。”
兩人相跟著站起來,夜南冥走到一邊坐下,初櫻亦亦步亦趨的跟過去,並沒有坐下,她還沒有跟夜修驥同坐的資格。
“冥兒,聽說你計劃著最近便要搬去新的府邸?”
夜修驥命人給夜南冥倒了酒,開口便問。
濃鬱的酒香一飄進初櫻鼻子裏,立馬就勾起了她肚子裏的小酒蟲,咽了咽口水,一時沒敢動。
“回稟父王,兒臣想著早晚要搬過去,便命人收拾東西,過幾日就搬過去。”
夜南冥沒有絲毫隱瞞,整個王宮,怕是沒有人不知道他即將搬出王宮的事情了。
夜修驥嗯了一聲,喝了一口酒,“所以便讓你來陪寡人喝幾杯。”
說完又望著夜南冥回想道:“仔細算算,我們是有好些日子不曾一起喝酒聊天了。”
“兒臣雖搬出王宮,但是隻要父王召見,定是會立馬來的。”他聲線低沉恭敬。
隻見夜修驥笑著搖了搖頭,“非也非也,來事不可知。”
夜南冥不再說話,而是跟夜修驥進了一杯酒,一幹二淨。
初櫻眼巴巴看著夜南冥喝酒喝得那麼痛快,忍不住連咽口水,巴不得自己也嚐上一口。
“卿酒早就聽說九殿下封王,卻沒能當麵祝賀,在這裏便恭喜你了。”
坐在夜修驥身邊的女子突然端起酒杯,笑意盈盈,聲音嬌媚,跟夜南冥敬酒。
卿酒如今是夜修驥最寵愛的女子,進宮一個月便別分為貴妃娘娘,僅次於王後。
然而最近,一直與卿酒關係都還和睦的王後突然就開始頻繁針對卿酒,非說她是吃人的妖怪,鬧得夜修驥很是頭疼。
夜南冥以酒回敬,“多謝貴妃娘娘。”
“王爺雖未娶妻,不過這身邊的丫鬟倒還是個美人胚子。”
卿酒放下酒杯,看向站在夜南冥身後的初櫻,似蹙非蹙兩條柳葉眉,調笑道。
“能得貴妃娘娘的讚揚,南冥甚是惶恐。”
夜南冥縱然是謙虛的話,但是事實卻難以改變,初櫻長相著實出眾。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否是叫初櫻?”夜修驥跟著看向初櫻,明知故問。
初櫻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跟夜修驥行了一個禮,“回王上,正是初櫻。”
夜修驥定定看了她片刻,忍不住感慨道:“果真生得標致。”
此話一出,夜南冥幾乎是瞬間變臉,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的所有焦慮因為夜修驥那句話驟然升起。
初櫻也覺得夜修驥這句話說得不大好,堂堂一國之君,為何會說這種輕浮之話?
不再說話,卻又聽到夜修驥道:“別站著了,坐下吧。”
“父王,初櫻身份卑微,怕是不合適。”夜南冥開口道,初櫻見狀也跟著連連點頭。
”無礙,坐吧。“
夜修驥堅持,夜南冥不敢違逆,隻好讓初櫻坐到自己身邊。
“初櫻謝過王上。”說完便到夜南冥身邊坐下,緊緊靠著他,心裏有些許緊張。
絲竹繞耳,夜修驥繼續跟夜南冥聊天,大都是一些家國之事,初櫻聽不懂,抬眸無意間看向對麵的卿酒,恰好與對方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