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無奈歎了一口氣,將毯子往上攏了攏,臉上盡是擔憂,老天當真是不想讓王妃活了嗎,她才不到二十歲啊。
衛寒霜一直抓著嬤嬤的手,生怕自己一鬆手,就再也抓不到她了。
她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下出了一身冷汗。
“王妃可是做噩夢了?”
嬤嬤一邊溫柔的跟她擦汗一邊詢問到,衛寒霜喘了一口大氣,眼睛有些濕潤:“嬤嬤,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殿下長劍指著初櫻,要殺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做這種夢,可是就是夢到了。
“夢都是反的,初櫻姑娘現在已經跟宸王殿下成親了,不會有事的。”嬤嬤柔聲安慰道,“王妃大可把心放寬些,老奴剛才問了車夫,就快要到芙蓉鎮了。”
隻聽得衛寒霜淡淡的嗯了一聲,便重新閉上眼睛,心中卻是一片淒涼,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夢到初櫻,可是卻莫名的有些擔憂。
南風仙境,白玉階梯綿延而上的宮殿裏,寢殿正中擺著一張千年寒冰床,而此時,花辭正守在邊上,冰麵上躺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初櫻。
她的手筋腳筋全部被挑斷,臉也被毀容了,如今身上的毒剛解,勉強保住了命。
可是若是想要將手腳都恢複了,估摸著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而且,一切設想,都要看她是否能醒得過來。
身上的大紅嫁衣已經被換下來了,身上穿著月白色衣袍,使她此時此刻看起來像極了折翼的仙女。
寢殿門口突然出現一道修長的身影,花辭睡著了,並沒有察覺。
隻見上官木離沉步走到床邊,看著冰床上安安靜靜的初櫻,那臉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痂,想必不久之後便會好了。
看了一眼睡著了的花辭,命人將她抱了出去,替初櫻把了脈,手筋腳筋挑斷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接上的,他在想,初櫻若不是遇到他,也許,就真的要橫屍荒野了。
“琉璃,藥浴可是準備好了。”
琉璃是他的貼身侍女,自小便跟著他,細心懂事。
“回稟少主,已經準備好了。”
上官木離嗯了一聲,見初櫻從床上抱起來,轉身進了內殿。
上官世家,世代從醫,自然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更何況救治初櫻的,是上官世家少主上官木離。
上官木離將初櫻放進藥池裏,裏麵浮滿了各種珍貴草藥,那些都是從各種名山大川采集而來的,可見,上官木離對初櫻也是很上心的。
初櫻泡藥浴的時候上官木離並沒有出去,而是坐在一旁,親自為她加草藥。
初櫻一直都沒有轉醒的跡象,他倒也不慌,隻是安靜的等著。
初櫻失蹤的第二天,夜南冥便帶著人闖進了相國府。
公孫奇急忙上前迎接,其實他大抵已經預料到了夜南冥來的目的,他也知道夜南冥遲早會查到,隻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
“微臣參見宸王殿下。”
跪在踏步而來立在院中的夜南冥麵前,語氣甚是恭敬,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
夜南冥睨著地上的公孫奇,眸色陰鷙,似是要把他一眼看透一般,臉色冰冷,“相國大人可知本王此番前來的目的?”
公孫奇有些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卻還是故作淡定道:“微臣不知。”
“你是當真不知,還是假的不知?”
夜南冥厲聲反問,怒意十足,似是要把眼前的人千刀萬剮方才解恨。
公孫安陽渾身猛地一震,嚇得不輕。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夜南冥發怒,這還是第一次。
而此時不遠處的廊橋角落裏,公孫安陽站在夜南冥看不到的地方,看著外麵發生一些,拿著錦帕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了起來,指節分明,緊張之意分外明顯。
“微臣當真不真,還請王爺明鑒。”
如今無憑無據,就算夜南冥查到了什麼,沒有證據,也是枉然。
更何況,夜離澈定然也會為自己撐腰。
隻見夜南冥冷哼一聲,“相國大人從本王的婚禮上擄走了本王的王妃,難道忘了?”
公孫奇渾身猛地一顫,看著地麵的眼睛閃過一抹恐懼,“微臣冤枉啊,就算給微臣一百個膽子,微臣也不敢擄走王妃啊。”
說完整個人都趴在地上,一片赤誠之心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