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夜修驥撇過臉不去看夜離澈,冷哼一聲,今日的夜離澈,讓他十分不滿,與此同時,在夜離澈看不到地方,他的眸子裏,閃過幾分心虛。
夜離澈紅了眼眶,那隱在袖子裏的雙手慢慢攥成拳頭,太陽穴青筋暴起,他在竭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害得自己這麼多年膝下無子的人,竟是自己最尊敬的父王。
“若是沒事,你可以退下了。”
夜修驥不願意再跟他繼續待下去,冷聲吩咐到。
最終,所有想說的話,想問的問題,都被夜離澈生生咽了回去,抬手行禮道:“兒臣,告退。”
低著頭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可是剛走到門口夜修驥的聲音就幽幽傳來了。
“你剛登上太子之位不久,做事要有分寸,若是再尋找初櫻,寡人便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他能立夜離澈為太子,就可以廢了太子。
夜離澈也聽出了裏麵的警告意味,心中蒼涼無限,原來,至始至終,他都沒能擺脫得了的夜修驥的操控。
他隻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兒臣知道了。”
哀哀回了一句便出去了,而攥的手遲遲都沒有鬆開。
夜修驥看著門口,無奈歎了一口氣,“榮安,這幾日奏折就暫時不要送去東宮了。”
榮安看出了他的心思,上前勸慰道:“王上,太子殿下將來一定會理解您的用心良苦的。”
夜修驥再次歎氣,眉宇間的蒼老之色愈見明顯,“但願吧,宸王可還是在南風仙境?”
“離開了。”
榮安開口回到,他也是剛收到消息,說是夜南冥帶著北齊玄雲離開了南風仙境,但是留下了鬱塵。
聽到這裏,夜修驥臉色微微變了變,“離開了?去哪裏了?”
“這便不知道了,剛出南風仙境便沒有了蹤影。”
夜修驥免不了更加疑惑了,夜南冥突然離開,可是要去尋什麼?
轉身看向身邊哈著身子的榮安,“初櫻那丫頭怎麼樣了?”
“儼然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榮安想到初櫻的遭遇,也免不了唏噓,若不是造化弄人,那麼個傾國傾城的人兒定當可以鳳華半生的,可是便便命途多舛,誰叫她愛上的是帝王之家的人呢。
更何況那個人,不是尋常帝王之子。
“罷了罷了,想她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了,先觀察看看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夜修驥最終還是鬆了口,也好跟自己留一條後路。
可是他沒想到,不久之後,他另一個傾注了全部心血的兒子,也會像今日的夜離澈一般,在他麵前,大聲質問他。
榮安應了一聲,想了一下,又問:“那安陽郡主那邊可如何是好,王爺現在定然已經從初櫻那裏知曉一切了。”
其實這才是現在應該重視的,若是夜南冥將初櫻接回來,必然就要替初櫻報仇,按照夜南冥的手段,那公孫安陽,不死都難。
“若是真的東窗事發,便盡力保住她的命吧。”
身為一國之君,縱使有天大的權利,也不能保證夜南冥若是被逼急了,會不會殺了公孫安陽。
初櫻就猶如他的逆鱗,任何人都碰不得,傷不得。
公孫安陽差點要了初櫻的命,他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這件事他倒是可以把關係撇的幹幹淨淨。
夜南冥出了晟州,尋著大荒山一路快馬趕去。
經過連續兩日的趕路,終於在第三日清晨到達了大荒山山腳。
站在山下仰望大荒山,山上雲霧繚繞,山徑蜿蜒曲折,像一條彩帶從雲間飄落下來,遊人似一個個小白點,零零星星散布在彩帶上,緩緩地向上移動著。
山峰形狀奇特,山石多呈赤褐色,遠處望去霞光瑞氣,不同凡響。
“走吧。”
沒有任何猶豫,這兩日來,他不睡不歇,隻想著能早點趕到這裏來。
北齊和玄雲互相對視一眼,忍不住齊聲勸到:“王爺還是先歇息半日再進山吧。”
他們從未來過大荒山,而且其中山勢複雜,若是這樣拖著疲憊的身子貿然進山,萬一發生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
夜南冥一抹臉上的倦色,“走吧,”說完便兀自走在了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