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初櫻並不為這件事情感到高興,隻是對獨孤清羽更多了幾分心疼。
她現在越來越搞不清楚這些所謂的聯姻了,為何要將兩國交好的重任放到一個女子身上?
這些日子,是不是就會聽到下人談論公孫安陽有多麼受寵,她雖說會難過,卻也毫無波瀾,和獨孤清羽喝酒遊山玩水兩不誤。
晟州的冬天遠遠要比她想象中還要冷一些,一場大雪後,她自覺得在府中呆了太久時間,悶得慌,想要出去散散心,便問獨孤清羽要不要一起去。
獨孤清羽本就是自由慣了的女子,聽說可以出去自然是一百個願意的。
兩人結伴而行,呆了兩三個丫鬟,穿著尋常衣服,這樣也方便些。
夜南冥得知她出門去了,派了人暗中保護著。
雖說已是隆冬之際,但是王宮中似是比外麵更要冷上幾分,夜南冥近來頻頻調集分布全國各地的暗衛,想必不久就會有大動作。
而這一切,都源於東宮帶來的被動。
“王爺,可要屬下去南疆走一趟?”
南疆地處兗州大陸最南方,以擅蠱聞名,特別是生死蠱和鳳凰蠱,是最為人所知的。
夜南冥手下四大護衛之一的霜凝,就是自小生活在南疆的。
夜南冥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夜離澈處心積慮籌備了這麼久,說到底就是想探一下自己實力,若是真的將所有的勢力都調集過來,豈不是正如了他的願?
鬱塵嗯了一聲,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如今夜離澈和夜南冥之間局勢緊張,隻要稍不注意,就會大動幹戈。
夜南冥想了一下,又問,“去安苑把他找來。”
他沒有說名字,但是鬱塵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他”到底是誰。
“屬下這就去。”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一個過著厚重的披風,帶著帽子的身影幽幽穿過的重重走廊,進了書房。
而這邊初櫻和獨孤清羽去太吔湖看雪景去了,馬車停下,兩人下來,看著湖邊江天一色,籠罩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心情不由的也輕鬆了許多。
隻見初櫻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情大好,“待日後,我一定要走遍這人間山河,賞遍天下美景,也不負我來這人間走一遭了。”
獨孤清羽回頭看著她,臉上笑容燦爛,“那我便陪著王妃一起吧。”
初櫻看了她一眼,眼中多了幾分的黯淡,笑容斂了些,“好啊。”
可是她沒有告訴獨孤清羽,自己所說的一切前提,是離開晟州,而且,是,獨自一人。
可是她也不知道,未來卻是有一個人踏遍山河,為的卻不是賞遍天下美景,而是為了尋她。
兩人在亭子裏溫酒談天,而不遠處,一輛豪華的馬車正在緩緩靠近。
等初櫻注意到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下裏了,而那從馬車上下來的人讓她神色一滯,隨即漾在臉上的笑也跟著僵了下來。
大抵是許久不見夜離澈,突然見到,竟有幾分茫然無措了。
上次見他,她傷了他,他沒有還手,也沒有追究。
她知道兩人會再次見麵,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
眼看著夜離澈沉步而來,越來越近,她第一反應是保持不動。
“初櫻。”
夜離澈看看著消瘦了不少的初櫻,眉眼間的心疼之色可見一斑,“跟我走吧。”
開口第一句便是讓她跟他走。
初櫻不免覺得有些可笑了,輕笑一聲,“太子殿下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讓自己的弟妹跟你走,殿下就不怕被天下人笑話。”
獨孤清羽開始根本就不知道夜離澈到底是誰,聽初櫻這麼一說,連忙起身去跟夜離澈行禮,“安陽見過太子殿下。”
在沒來晟州之前,阿娘就讓人教了她來晟州需要注意的禮儀。
不過嫁過來這麼久,她連王上都沒有見過,當日也是自己的兩個哥哥去朝見的王上,自己唯一見過的王室的人,怕就隻有夜南冥了。
夜離澈掃了獨孤清羽一眼,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淡淡回了一句“免禮”便再次看向初櫻,語氣急切,“初櫻,你在宸王府並不開心不是嗎?”
初櫻被他這麼一問,倒是愣住了,細細想了想,這段時間,她在宸王府,到底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