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得她背後汗毛都一根根豎起來了,夜南冥都沒有回應她。
“王爺,我可以走了嗎?”
她鼓起勇氣問了一句,心裏祈求著夜南冥千萬不要再問了。
隨著背後的男人嗯了一聲,她立馬就像是被解了穴道一般跑了。
看著她逃跑的身影,夜南冥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頭猛抽了一下,疼得不行。
這些時日,他隻要一想到初櫻,就會莫名的心痛,而且那種心痛會持續蔓延,一次比一次厲害。
“王爺,北齊回來了。”
鬱塵站在門口,單單隻是看夜南冥的反應,就知道他又想起自家王妃了。
“讓他進來。”
夜南冥淡淡應了一聲,低下頭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北齊風塵仆仆的進來,單膝跪地稟報道:“回稟王爺,屬下去調查過了,並未查到半點關於王妃父母的消息,整個兗州大陸都沒有查到。”
北齊強調,他確實是把能查找的地方都去找了,就是沒有查到半絲關於初櫻父母的消息。
“知道了,下去吧。”
夜南冥並無多大的情緒波動,似乎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一般,等北齊離開之後,鬱塵端著茶進來,剛放下就聽到他沉聲問道:“來找公孫安陽的人是什麼來曆?”
“是從南疆來的,之前與安陽郡主並無往來,此番前來,目的尚不明確。”
南莫進府見公孫安陽的時候並沒有說自己的真實名字,夜南冥若是想調查他,想必還要花上一段時間,而是但是見了公孫安陽不久就離開了。
“三日之內調查清楚。”
夜南冥下了命令,一般隻要是他想知道,就不允許有半點延遲。
“屬下這就去。”
鬱塵行了禮,拿著托盤出去了。
書房裏又隻剩下了夜南冥,他望著麵前剛沏好的熱茶,思緒萬千。
前幾日王上強行逼迫他將公孫安陽接回來,他為了穩住目前的形式不得不這樣做,公孫奇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公孫逸和公孫誠還在朝中為官,當日公孫安陽弑父之事被公孫安陽強行脫了罪,兩個兄長雖然不似之前那般待見她,但是不管怎麼說兄妹終究是連著心的。
可是公孫安陽如今已經是一個廢人了,行動不便,隻要等自己地位穩固了,他是斷然不會將她留在王府的。
夜離澈和他已經徹底撕破了臉,朝堂之上,兩人礙於夜修驥,並無多少針鋒相對,可是私下卻早已經勢若水火。
夜修驥早就察覺到了,但是他並不能從中插手,隻得暫時靜觀其變。
東宮,小黃門來報,說王後要夜離澈過去一趟。
夜離澈近來也在四處籠絡人心,他知道自己和夜南冥這一仗,遲早都是要打起來的。
進來王後頻頻在勸他對王上留心,他聽得有些厭煩了,因為覺著不管怎麼說夜修驥是他最尊敬的人,他應當是要相信他的。
聽到王後又召他過去,心裏總歸是有點反感的。
想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處理完手上的公文便過去了,適逢王後正在院中擺弄花花草草。
走過去,看了一眼她正在修建的綠蘿,行了禮,遂道:“母後何時竟開始喜歡養綠蘿了?”
在他的記憶裏,王後並不喜歡養花花草草的。
“也說不上是喜歡,隻是王上送來的,便花了點心思,多年前王上也曾送過一盆,隻是當時不曾傷心,沒過多久就枯了。”
說這話的時候,王後臉上還浮現出絲絲惋惜。
“父王當年也鬆了母後綠蘿?”
提到綠蘿,讓他不得不想到當日在衛寒霜房間裏發現的藏有麝香的那盆綠蘿,就是王上送的。
經他這麼一問,王後臉色忽變了變,掩飾般的笑了笑,“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再憑她怎麼小心,夜離澈還是發覺了不對勁,隻是麵上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見王後不願意提,自己也就不再追問,而是扶著她往裏走,態度謙恭的詢問道:“不知母後今日讓兒臣來所為何事?”
王後回頭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擔憂,“進來聽聞宸王那邊好像已經有所行動了,本宮擔心到時候若是真的兩兄弟動起手來,澈兒你婦人之仁,害了自己。”
其實她最擔心的,就是到了關鍵時候,夜離澈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