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使他已經是另一個身份了,也依舊改變不了他那不可一世的孤傲。
“關於初櫻的父母,你知道多少?”
那清冷的身影緩緩轉身,明滅可見的燭光映照著那張絕世的容顏,在此時此刻卻沒有任何表情。
後子奴頓了一下,望著夜南冥,“阿奴不知道。”
“那關於本王,你又知道多少?”
夜南冥顯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再次逼問,語氣較之前更加冷漠了幾分。
“九分。”
後子奴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她知道關於他的一切,他的前世,他的今生。
“初櫻為何說是本王殺了她的父母?”
一直以來,他都一直在派人調查,卻沒有發現絲毫可疑之處。
後子奴心中似是也明白了,今日他讓自己來,就是想知道那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王爺可還記得害死相國府小世子的老道士?”
她反問,語氣愈發輕鬆了些,“王爺想知道,那老道士都知道,但是他行蹤神秘,阿奴恐不能幫上忙了,除非……”
說到這裏,她故意停了下來,目的就是讓夜南冥問自己。
她想看他著急的樣子。
可是事情偏偏不會如她所想,隻聽得夜南冥幽幽開口,“除非他主動找上本王?”
後子奴有些吃驚,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
“你好像跟他很熟?”
夜南冥的邏輯總是不會循規蹈矩,後子奴忙搖頭,“阿奴隻是恰巧聽說過罷了。”
“那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要知道他都知道?”
“王爺還記得大婚之夜初櫻消失嗎?阿奴曾在王府看到過那個道士,所以阿奴便推測他一定會再找上王爺您的。”
就在後子奴以為他還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夜南冥突然就不問了,重新轉過身去,擺了擺手,“你出去吧。”
後子奴很明顯不服氣,難不成今日讓自己來就是想問自己這個問題的?
可是縱使千般不樂意,還是點了點頭,行了禮,轉身出去了。
後子奴走後,夜南冥遲遲沒有動,直到心髒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不由發出一聲悶哼,一隻手撫上心口,可是那中仿佛被剜了一塊肉的痛感並沒有得到絲毫緩解。
立馬走到床榻前盤腿坐下,運氣試圖緩解疼痛。
“小櫻,本王的半條命當真是白給了嗎?”
如今兩人兩人已經分散,她卻還要如此來折磨自己。
而此時的初櫻整個人如一個火爐一般,高燒不退,衣衫已經濕透了,夜離澈握著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太醫跪在一側,正在給她針灸。
阿覓見情況不對,吩咐扶桑和花辭好生照看著,自己立馬轉身出去了。
“不要,不要……”
初櫻終於是開口說話了,卻是在不停的說胡話,夜離澈額頭上急出了汗,冷眼掃了一眼身邊的太醫,免不了不滿,“你到底能不能看,不能看就給我滾。”
他受不了這種折磨,明明自己能對她的痛苦感同身受,卻無能為力。
“不要,孩子……”
初櫻有些幹裂的嘴唇輕動著,一聲又一聲的喊著,最後竟變成了哭喊。
夜離澈擰著眉心疼不已,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試圖緩解她的痛哭,柔聲安慰道:“沒事的,初櫻,堅持住,沒事的。”
初櫻並不作回答,花辭伏在床邊,一邊用自己的小手抓著初櫻的衣角一邊哭得止不住。
“孩子!”
不知道初櫻到底夢到了什麼,突然睜開眼睛,大喊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直直的倒在了夜離澈懷裏。
“初櫻!”
“主人!”
“夫人!”
三人齊齊喊了一聲,一湧而上。
與此同時,正在運氣的夜南冥突然氣息不穩,喉嚨裏升起一股血腥味,悶哼一聲,嘴角緩緩流出鮮血。
初櫻的痛,他一並都與她一起承擔著。
初櫻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在一起的場景,還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夜南冥站在不遠處,含笑看著自己和孩子,那溫和文雅的笑容明顯,沒有絲毫狠戾之色
可是原本乖巧可人的孩子突然就被人奪了去,放在降魔台上,被活活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