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莫被進行匆忙跑出來,院中已經悄無聲息了,隨即便趕去看初櫻,扶桑已經點燃了蠟燭,可見初櫻靠在床欄上,驚魂未定。
她不敢想象,自己剛剛如果沒有醒會發生什麼事。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扶桑給初櫻倒了一杯水,初櫻喝了一口氣,方才定了定心。
“夫人可還好?”
南莫上前詢問,語氣中不乏深深地擔心。
初櫻勉強點了點頭,“還好,沒事。”
說完看向南莫,“可有看清楚是誰?”
南莫搖了搖頭,“我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蹤影了,想必早逃了。”
“我也沒看到,推開門隻覺得一道黑影閃過,連是男是女都沒有看清楚。”
扶桑跟著回到,初櫻沒有說話,讓扶桑扶自己躺下,更是剛躺下便劇烈咳嗽起來,南莫見狀便出去端藥來,在門口遇到一直沒有進來的花辭。
神色一驚,正要開口,她便轉身跑了。
南莫跟著追了出去,卻被花辭關在了門外。
隻見花辭栓了門,不用人提醒,將溫在爐子上的藥罐端起來倒了半碗,從旁邊拿起匕首,深深吸了一口氣,脫掉衣服,咬著牙刺進自己的心口。
她小臉蒼白,用力咬著牙,心口慢慢滲出鮮血。
那血滴進藥碗裏,迅速與藥融為一體。
片刻之後,花辭打開門,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南莫,麵無表情的端著藥就往初櫻的屋子去了。
“花辭。”
南莫喊住她,看著這麼小的孩子已經有了超越常人的懂事,不免有幾分心疼。
花辭停下來,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可是,想好了?”
他知道她在裏麵做什麼,卻沒有阻止,他雖有自己的算盤,但是也不忍心讓一個小孩子如此遭罪。
花辭還是沒有說話,從她那一刀刺進去的時候,她就已經是下定決心了。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經過了多久的思想鬥爭,也沒有人知道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一點以心頭血喂養,便日日離不得了。”
南莫開口補充道,花辭對此充耳不聞,端著藥進屋去了。
初櫻咳嗽不止,想必是剛剛受到了驚嚇,一直咳血,扶桑見花辭端著藥進來,忙伸手接過藥,“夫人,先把藥喝了吧。”
花辭就站在一旁,臉色有點蒼白,跟著安慰道:“主人,快些把藥喝了吧 ,喝了就會好很多。”
初櫻看著乖巧的花辭,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花辭沒有走,非要親眼看著她 把藥喝完才肯走。
初櫻在扶桑的伺候下喝了藥,微微蹙著眉頭,扶桑見狀忙問,“怎麼了?”
“今日這藥,味道似是與往日不同。”
初櫻有點若有所思的回到,往日的藥雖然苦,但是沒有這麼重的怪味道。
“大抵是夫人咳太久,味覺發生了變化。”
扶桑安慰道,這藥日日都在喝,定然是不會有什麼變化的。
花辭有些心虛,故作淡定的附和道:“是啊,主人都咳了這麼久,南莫也說過了,夫人的味覺是會發生變化的。”
南莫確實是說過這句話,不知道是無意說的,還是有心講出來的。
初櫻是記得的,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喝了藥之後她覺得體內像是有一股力量在壓製那股魔障之氣一般,整個人也好受了許多,咳嗽也好了許多。
見她好些了,花辭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轉身出去了。
等她剛爬上自己的床,就看到南莫尾隨著進來了,連忙警惕的瞪著他,“你進來做什麼?”
隻見南莫手中抱著藥箱,看了她一眼,也不著急回答,反倒是走到床邊坐下,打開藥箱,看著一臉防備的花辭,柔聲道:“還不讓我幫你處理傷口,要等到什麼時候?”
花辭警惕的看著他,生怕她靠近自己,嘴硬到:“我沒事,隻是一道小口子罷了,過幾日就會好了。”
“你當我是五歲孩子?心頭上的傷口,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我都說了不要你管。”
花辭有些著急,她是害怕南莫將自己用心頭血給初櫻的事情告訴初櫻。
南莫看出了她的心思,柔聲道:“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