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是這樣,半個小時後過去了,初櫻幾乎拚盡了最後一口氣,都沒能將孩子生下來,抓著上官木離手指甲都嵌進了他的肉裏,整個身子向上躬起。
“王爺,小櫻盡力了啊。”
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暈了過去,沒了聲響。
她當真是已經盡力了,她拚了命的想要保護好腹中孩子,卻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沒能將她生下來。
花辭和扶桑等人,頓時嚇得驚惶失措,伏在床邊痛哭不已。
上官木離整個人坐在坐在床邊,宛如石化許久的雕像,臉上神情風起雲湧,那漆黑深邃的眸底藏著深邃無比的悲愴。
“都出去!”
大抵是被前所未有的悲愴籠罩著,冷沉一聲,將所有人都喝了出去。
他緩緩低下頭,看著還死死抓著自己的手,最後那一句,“她盡力了”,如萬把利刃齊齊刺進他的心髒,那種痛,宛如心裂。
外麵頓時風雨大作,許久不下雨的晟州突降驟雨,外麵嘈雜一片,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花辭掙脫開扶桑跑向南莫,撲通一聲在他麵前跪下,抓著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南莫,你救救主人,求求你,救救主人好不好?”
南莫低頭看著她,神色複雜,“初櫻,我不可以拿你的生命做賭注。”
他雖然此行的目的就是初櫻腹中的孩子,但是如今關鍵時刻,他卻動搖了的。
看到花辭對初櫻的感情,他實在是不忍心啊。
扶桑見狀立馬過去,“你們在說什麼,拿誰的生命做賭注?”
初櫻有多在乎花辭,扶桑一一都看在眼裏,她不允許花辭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
花辭沒有去回答扶桑,而是一直抓著南莫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了,南莫,花辭求求你了,救救主人吧。”
如果沒有初櫻,她便失去了意義啊。
南莫看著大夫守在門口,紛紛竊竊私語,如今初櫻已經不省人事了,孩子還沒有生出來,最多再過半個時辰,若是孩子還不能生出來,那便是一屍兩命啊。
扶桑整個人都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突然就在南莫麵前跪下,“南莫,你幫幫我家夫人吧,不是要心頭血嗎?用我的,就算是要我的命都可以。”
隻要能救初櫻,她可以將自己的命給她。
南莫無奈搖頭,“如今,隻有花辭,才可以救夫人。”
“什麼?”
扶桑渾身一震,滿臉的不可置信。
“花辭乃靈寵,又得以修成人形,唯有以她的生魂去祭夫人體內的魔障之氣,方才有可能救回夫人和孩子。”
花辭想都沒想就開口道:“花辭願意,隻要能救主人,花辭願意。”
“花辭,不可胡說。”
扶桑冷聲製止,如果初櫻醒著,是一定不會讓花辭做這種傻事的。
花辭見她不同意,轉過身抓著扶桑的手:“扶桑姐姐,主人的命便是花辭的命,若是主人活不成,花辭也活不成,求求扶桑姐姐不要攔著花辭,隻要能救主人,花辭死不足惜。”
“花辭,夫人知道了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扶桑堅持不讓,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若是等初櫻回來,看不到初櫻,該如何解釋?
“扶桑姐姐。”
花辭痛聲哭喊道,“今日姐姐若是執意攔我,我便死在這裏。”
”花辭,你……“
“都先不要說了,”南莫打斷扶桑,剛要開口,便看到花辭突然站起來,幻化成鳥,衝向院子裏。
“花辭……”
南莫大喝一聲,便看到她騰空飛起,正看著自己的方向。
“扶桑姐姐,主人若是醒了,就告訴她,我隨了無師父雲遊去了,日後若是有緣,定來找她。”
清朗的聲音在空中傳來,扶桑不住搖頭,“不要,花辭,不要。”
可是花辭不停,在兩人麵前生生的將自己的生魂給剝離了出來。
“不要!”扶桑看這一幕,腳下一軟,摔倒在地。
南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而是撐著傘走進雨裏,的將花辭的生魂收入袖中,再將跌落在地上的花辭撿起來,放在手心,可是隻是一瞬間,手中的小鳥便煙消雲散了。
“花辭!”扶桑看著消失無蹤的花辭,泣不成聲。
南莫看了一眼扶桑,推開門進去了。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