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們無冤無仇,離兒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傷她?”
頭發已經全部散開,傾盆大雨如約而至,雨水在她臉上劃出一道道水痕,那青衣道長臉上並無半分動容,冷聲道:“他不能留。”
隻見初櫻冷笑一聲,眼神變得凶狠而冷酷,“那你們也活不了。”
說完,雙臂奮力一震,騰空躍起,四下道士紛紛上前迎戰,可是,他們太高估自己了,也低估了初櫻。
雷聲震耳欲聾,卻絲毫掩蓋不住的廣場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一番激戰,初櫻麵向那青衣道長而立,垂著頭,大雨不斷衝刷著她肩上的鮮血,可是此刻的她,已經沒有了任何人情味可言。
除了那青衣道士,其餘十二人,全部被分屍。
“初櫻,你可知你已經犯下了彌天大錯?”
那青衣道士勉強穩住身形,卻是怎麼都不願意承認這一幕。
話音剛落,便聽到初櫻冷笑一聲,緩緩抬起頭,那張臉蒼白得可怕,眼中殺意未減,“今日留你狗命,日後再來取。”
說完快步上前,將地上的離兒抱起來,腳尖點地,迅速消失在大雨瓢潑的夜色中。
那青衣道士看著廣場上淩亂的屍首,神色冷然,沒有任何動容。
一直等在外麵的木挽歌看到夜雨中一道白色身影快步朝這邊走來,立馬迎上前去,“初櫻。”
“先離開這裏。”
初櫻快速開口,然後走在前麵,木挽歌跟在後麵。
兩人一起下了山,在一座廢棄地茅屋裏停下來,初櫻連忙揭開繈褓,裏麵的離兒雙眼緊閉,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卻不敢去探她的呼吸。
木挽歌不顧那麼多,忙伸手去探她的呼吸,神色大驚,“初櫻,離兒呼吸為何這樣微弱?”
初櫻抿著唇不回答,思索片刻顫抖著手去揭開離兒的貼身衣服,胸膛上那赫然出現的手掌印,讓她整個人再也忍不住了。
但是她不能哭,不能哭。
初櫻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下來。
她在心裏不斷提醒自己,站起來,朝木挽歌道:“挽歌,你幫我去南風仙境請上官木離,告訴他,初櫻求她來救命。”
“你不一起去?離兒現在需要救命。”
木挽歌反問道。
“來不及了,南風仙境路途遙遠,我須得先回晟州,去找一個人,求他救離兒。”
初櫻將一邊的布幔撕下來衝洗將離兒抱起來,抱在懷裏,用一塊布固定好,抬步便出去了。
她剛才已經給離兒渡了氣,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她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回晟州。
不通初櫻說名字,木挽歌就已經知道她要去找誰了,如今離兒性命最重要,她跟初櫻一起出門,各自找了一匹馬,朝著不同的方向趕去。
天際雷聲大作,雨勢越來越大,初櫻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恨不得能飛起來。
“離兒,一定要堅持住,娘親去求你爹爹救你。”
她不斷的默念著,希望離兒能夠聽到。
四周風聲鶴唳,儼然成千上萬的厲鬼在路邊嗣後,可是她根本就顧得這麼多,就算現在前麵是閻王,她也要拚死衝過去。
夜南冥站在窗前,負手而立,看著外麵傾盆夜雨,眉頭緊鎖,心中的不安更加濃烈了幾分。
那夜的天象再次出現,心中的愁思愈加的明顯了些。
瀧居最後派人給他送來的心,一遍一遍浮現在腦海中。
“若保其女,必喪母命。”
初櫻和離兒,隻能活一個。
緩緩閉上眼睛,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神色痛苦。
為何,命運要如此弄人?
“王爺,王妃……櫻姑娘來了。”
還不及他細想,門外鬱塵便來稟報了。
“不見。”
外麵的鬱塵話還沒說完,夜南冥就幹脆的回絕了,不免神色一變,不可置信的看著緊閉的房門。
初櫻在門口不見人來通報,快步上前,一手抱著離兒,一手拿著含光,冷著臉直直朝裏麵逼近。
那些侍衛紛紛做出一副防禦姿勢,可是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上前,而是不斷的跟著她往裏麵退。
鬱塵從眾多侍衛中出來,看著麵前的初櫻,神色 都變了,若不是這裏隻有初櫻,他都不敢相信這是曾經那個風華絕代的宸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