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夜南冥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已經許久不曾踏足紫玉軒,如今若是去了,隻會徒增煩勞,何必要去自討不痛快?
可是襟離不依,“反正我是不管了,如今晟州大街小巷都在傳那花魁美豔動人,是世間難得的女子,今日你無論如何都要陪我去看看,若是真的如大家所說的那樣,我也可以考慮讓給你。”
襟離從小就是不講理慣了的,這一點夜南冥是深知的,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徑直回了府。
襟離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漸漸斂了去,無奈歎了口氣,他知道夜南冥的脾氣,對初櫻動了心,就很難在愛上其她人了。
他才離開多久,沒想到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真擔心夜南冥如果長此憋在心裏,總有一天會出問題的。
晚上,他早早就跑來宸王府等著了,說什麼都要帶夜南冥去看上一看。
獨孤清羽聽說襟離要帶夜南冥娶紫玉軒,心中對襟離也是惱怒不已,可是無奈襟離與夜南冥關係自小就好,所以也不好開口說些什麼。
阿彩勸她不要想太多,按著王爺的性子,定然是不會對外麵那些花花草草感興趣的。
這一點獨孤清羽倒是也明白,隻是想著這段時間夜南冥又開始疏遠自己,她心裏就百般不痛快。
紫玉軒,初櫻坐在梳妝台前,一襲紅裝,臉上妝容精致嫵媚,再加上低胸裹衣,豐滿若隱若現,更是增添了幾分誘惑。
扶桑將珠釵一一為她戴上,也不說話,因為她知道,初櫻此時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梅姨就守在一旁,生怕出什麼意外,如今,初櫻可是這紫玉軒的頂梁柱,成敗都在今晚初櫻這一支舞上了。
“月兒啊,真的沒想到,你換了一種風格,更是美得攝人心魂啊 。”
梅姨看著端坐在梳妝台前的初櫻,的心中歡喜不已,同時也萬分慶幸自己當日收留了初櫻。
初櫻如今的名字叫月兒,是她自己隨意取的。
初櫻不為所動,隻是靜默的看著梳妝台裏的自己,忽而露出一抹淺笑,那笑容實在是太過冰冷,讓人絲毫感受不到溫暖。
“月兒,時間快到了,你收拾好就出來啊,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今夜紫玉軒來的全都是身份嫌貴的人,她可是一個都不敢怠慢啊。
初櫻淡淡應了一聲,自己抬起手,將一直鳳凰釵戴在頭上,輕笑一聲,“扶桑,扶我起來吧。”
扶桑看著她,最後還是擔心的問了一句:“夫人,今晚真的要議價嗎?”
所謂議價,便是跳完舞之後,由在場的客人出價,出價最高者可與花魁共度良宵。
這是初櫻自己提出來的,就連梅姨聽到都嚇了一大跳,她是做夢都沒想到,初櫻竟然會自己主動提出來接待客人。
不過高興之餘,更多的是唏噓不已。
曾經被兗州大陸第一美男子,不可一世的宸王殿下捧在手裏的女子,如今也隻能淪落到如此地步,換做任何人,都會唏噓不已吧。
初櫻在扶桑的攙扶下站起來,淺聲道:“不用擔心,我心中有底。”
說完,便邁開步子出去準備了。
舞台搭在紫玉軒的後花園,櫻花樹前,這也是應初櫻的要求搭建的。
而此時,樓上樓下早已經坐滿了客人,紛紛翹首以盼,期待著都能一睹這傳得近似天界仙女下凡的花魁。
襟離和夜南冥坐在二樓的雅間裏,算得上是極好的位置。
襟離看了一眼身邊黑著臉的夜南冥,心中也暗自抱怨,怎麼這舞台搭在哪裏不好,偏偏要搭在這裏,這裏可也是有初櫻和夜南冥的回憶的啊。
“額,九弟,若是你不想坐在這裏,我們可以換個位置。”
他還是有點心虛,畢竟自己今天隻是想帶夜南冥來散散心,若是到最後,心情反倒越來越糟了,他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不用。”
聽夜南冥這語氣,好似也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如此一來,襟離便放心些了。
鬱塵守在後麵,看著花園裏熟悉的場景,目光最紅停留在那棵櫻花樹下,心中思緒萬千。
月光皎皎,一輪孤月懸掛在天際,顯得孤高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