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跟我們一起出去?”
初櫻看他模樣為難,想必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便也不多說什麼,嗯了一聲,看向鬱塵,沉聲道:“用披風將他抱起來,我們走。”
玄風和北齊一起上前幫忙,將血肉模糊的夜南冥用披風包裹住,鬱塵有些無從下手,生怕把夜南冥弄疼了,但是現在的夜南冥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因為他已經完全處於昏迷狀態了。
這是他跟著夜南冥這麼久一來,第一次看到他受這麼重的傷。
玄雲和北齊把他扶起來放在鬱塵背上,顧臻背著作勢就想要背上初櫻,但是被初櫻拒絕了。
“我自己可以走的。”
初櫻朝他勉強一笑,隨即抬步往前走,但是顧臻哪裏肯,不顧她的反對,強行把她抱起來,“你就不要逞強了,我抱著你也走得快些。”
現在快點出去救夜南冥才是最重要的,初櫻也不再拒絕,任由顧臻抱著自己走在最前麵,鬱塵背著夜南冥跟著初櫻和顧臻往外走,霜凝護在最後麵。
鬱塵看著如此親昵的兩人,心中十分不痛快,隻是沉默著不說罷了。
後麵三人何嚐心裏都是滋味?自家王爺如今生命垂危,他用命保護的人竟然被其他男人抱在懷裏。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顧臻放在初櫻背後的手,正在源源不斷給他注入內力,試圖為她解毒。
初櫻受傷雖重,但都是在掉進蛇域鬼沼之前受的傷,並沒有毒,他隻需要把她體內的蛇毒祛除,她就可暫無生命大礙。
但是夜南冥不一樣,他全身都被厲鬼和蛇靈蠶食了過,毒素已經蔓延至全身,再加上他如今已經麵目全非,他沒有那個能力去救他。
幾人在經過一間耳室的時候,突然聽到角落裏有聲響,初櫻條件發射的頓了一下,顧臻停下來,騰出一隻手一揮,那牆壁上的油燈就亮了,幾人便看到角落裏瑟縮著一個黑影。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了,不要殺我。”
是獨孤清羽。
隻見她一聲狼狽,身上的衣服都被什麼給抓爛了,還有傷口,一看到光亮,立馬哭著求饒,甚至還跪下不停的朝著幾人磕頭。
“想必是被地宮裏的生物給嚇到了。”
顧臻開口解釋道,這地宮裏麵新奇東西多得很,隨便出來一個都可以把人嚇得半死,獨孤清羽是凡人,肯定經不起嚇。
“她罪有應得,我們走吧。”
初櫻開口催促道,並不打算救獨孤清羽,在廣場上,她一度想要置自己和夜南冥於死地,如今成這幅不瘋不癲的模樣,都是她自找的。
她乃一介凡人,所謂善良,也不是用在這種人身上的。
鬱塵回頭看了獨孤清羽一眼,也不說話,而是直接跟著顧臻走了。
一行人都保持著沉默,卻沒有一個人說帶著獨孤清羽離開這裏。
走了大抵半個時辰,顧臻停下來,將初櫻小心放下來,北齊立馬上前扶住她。
“初櫻,我就隻能送你到這裏,你快走吧。”
初櫻看著有些無所適從的顧臻,突然心生心疼,“好,謝謝你。”
顧臻有些憂傷的笑了笑,“不用謝,等你傷好了,一定要記得來找我。”
說到一半停下來,看了一眼鬱塵背上 的夜南冥,“如果這個負心漢活不成了,剛好給我省了一樁事,你就可以直接來嫁給我了。”
“你……”
“玄風。”
聽到顧臻居然這麼毫無顧忌的詛咒自家王爺,玄風氣急的就要罵回去,卻被鬱塵給攔了下來。
初櫻看了夜南冥一眼,再看向顧臻,“我知道了,先走了。”
說完就在北齊的攙扶下往外走,顧臻就一直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他竟覺得自己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從出生,他娘親和父帝就沒有教過他人有的七情六欲。
他的背影在冗長的甬道裏顯得格外的孤獨冷清,想來他被困在這裏幾百年了,如今好不容易被一個女孩解除了枷鎖,恢複自由,本想和她一直待在一起,卻不想這麼快就要分離了。
“初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