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冥在樓下已經好幾杯酒下肚了,看著牽手下來的兩人,別過頭去,站起身來,直接往外走。
後子奴和霜凝紛紛望向樓梯口的人和初櫻和夜離澈,然後跟夜離澈行禮。
夜離澈說不必拘禮,便帶著初櫻出去了。
看著門口隻停著一輛馬車,夜離澈反問梵聽,“備好的馬車在哪裏?”
“王兄,此時不宜聲張,你我三人乘坐一輛馬車就可以了。”
剛問完,就看到夜南冥嫌棄簾子探出頭來開口解釋了一句。
夜離澈頓了一下,本想拒絕,但是夜南冥說的話並沒有可以反駁的地方,無奈之下,就隻好放棄了。
“走吧。”
對身邊的初櫻說了一句,便牽著她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裏,三個人沉默相對,本應該紅臉,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三個人,此時卻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初櫻戴著麵紗,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神情。
不過夜南冥也並無多大的情緒波瀾,兀自喝著酒,就好像,現在去的地方,是一處消遣之地,而不是什麼埋屍坑。
初櫻別過頭不去看他,眼神卻不經意掃過他放在腿上的手。
“事情好像變得越來也撲朔迷離了。”
夜離澈將這件事情仔細在腦海裏整理了一遍,若有所思的開口說了一句。
卻不料夜南冥不以為意的嗯了一聲,“反正不簡單。”
說完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一隻手胳膊肘放在茶幾上,身子微微前傾,食指在桌麵山有一下沒一下敲著,看著夜離澈,“王兄難道沒有發現,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不能從正常的規律來解釋嗎?”
“我也在懷疑,而且越來越多的事情讓我不得不懷疑做這一切的人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了。”
“無非是想複活他的夫人和孩子罷了。”
他說得輕鬆無比,可是初櫻卻是連驚呼出聲,“人還能死而複生?”
就連那麼厲害的上官木離,都不能讓人起死回生。
夜離澈和夜南冥同時回頭看向她,初櫻立馬意識到自己剛剛有點和失態了,解釋了一句:“我隻是驚訝,這世界上真的有起死回生之術嗎?而且殺害那麼多人,如果是為了複活一個人,未免有點天理難容。”
若是真的為了複活自己在乎的人而不顧其他人,殘忍殺害那麼多無辜的人,於情於理,都是無法接受的。
而且如果這樣真的讓對方複活了,想必也是違背天倫的吧。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說不通的,就好比這起死回生之術……”
“有是有,隻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罷了。”
夜離澈說到一半,夜南冥就接過話。
隨即又繼續說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那縣丞想複活他夫人的可能性極大。”
說到一半,繼而把目光轉向夜離澈,將手中酒杯擺到桌子上:“花園裏有一個活祭坑,下麵想必就是聚螢之處,如今竹林裏又出現了埋屍地,那就說明在不同三個方位還有埋屍地,當然,屍體多少不可知。”
“五行還魂術?”
夜離澈脫口而出,臉上也出現了震驚之色。
夜南冥看著他,點了點頭,“若是猜得沒錯,就是。”
“這五行還魂術我隻在史書上看到過,且還記載不詳,但是這是至邪之術,煉此術的人,必做傷天害理之事,因為要用無數鮮活生命的鮮血滋養屍體,靈魂搭橋,為死者強行打開一條重生之路。”
夜離澈越說麵色越沉重,初櫻看著二人漸漸嚴肅的臉,一時間也不好開口問什麼,隻得靜靜的聽著。
“所以說才會有這麼多屍體。”
夜南冥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完,臉上寫滿了不痛快。
初櫻見狀,幾次想開口,都是欲言又止。
夜離澈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跟夜南冥商量著對策。
“如今須得趕緊找到那縣丞夫人的墓穴,唯有從根源上下手,才能阻止更多的人遇害。”
他一言一行之間,頗有一股王者風範,可是夜南冥也比他氣勢弱。
所以無論從哪方麵說來,他和夜南冥之前,都少不了一場血雨腥風的較量。
夜南冥嗯了一聲,“等下先看看地形,再做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