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櫻整個人都是懵的,她沒想到夜離澈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幾乎不給自己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就給自己判了死刑。
從地上爬起來,有些茫然無措的看著麵前的夜離澈,嘴唇微微張了張,最終卻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現在的夜離澈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他才會相信,可是她和夜南冥,當真是的沒有關係,就算是有關係,也僅僅隻是朋友關係而已。
夜離澈也是崩潰的,緩緩轉過頭,目光幽幽的看著她,喉結上下動了動,“阿櫻。”
說大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其實,隻要她開口解釋,他就可以繼續自欺欺人,可以選擇相信她的。
隻要,她不離開他。
“殿下,我……”
“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王兄信與不信這就是事實。”
若是換做夜南冥的性格,興許早就一走了之了,但是又想到自己若是走了,初櫻不一定會招架得住,所以索性也就跟夜離澈解釋清楚再走。
可是他說的話對於夜離澈來說,已經沒有人任何可信度了。
他甚至都開始懷疑,從夜南冥一開始找各種理由接觸初櫻,就已經對她動了心思。
“你走吧。”
極致的憤怒之後反而是極致的冷靜,夜離澈不願意再去看他。
“這是我和她的事情,與九弟無關。”
夜南冥回頭看向一邊腦子一片混亂的初櫻,想著自己若是繼續在這裏,隻會讓初櫻的位置更加尷尬,所以不如索性就先回去了。
夜離澈就算再生氣,也不會發泄在初櫻身上。
“臣弟告辭。”
語氣也不是很好,其實他想的是,夜離澈動手打他他不還手並不代表他理虧,而是覺得他沒必要跟他強行動手,他看到自己和初櫻在一起,生氣也是應該的。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有錯。
而就在此時,鬱塵終於匆匆趕來了。
看到麵前的一幕也震驚到了,竟然有些同情的看了夜離澈一眼,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把初櫻帶在身邊的。
對於自家王爺,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天下女子千千萬,為何獨獨要對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 上心,且還是太子殿下心意的對象。
“王爺。”
沉聲喊了一聲,站到夜南冥身後,他算是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久走夜路必撞鬼了。
夜南冥看了一眼姍姍來遲的鬱塵,頗有些不滿,如果不是他也反對自己和初櫻做朋友,他也就不至於故意打發掉他,害得這麼快就被夜離澈給找到了。
鬱塵感受到了夜南冥不善的目光,就更加不敢抬起頭來了。
“走吧。”
沒想到的是,第一次被打竟然是因為一個女子。
夜南冥率先抬步離開了,鬱塵跟在後麵一起走,卻在離開的好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哪裏望著夜離澈一直不說話的初櫻,匆匆離開了。
想著這件事情過後,自家王爺應該就不會再對這個女子有想法了。
夜南冥離開之後,就隻剩下夜離澈和初櫻。
兩人相對而立,初櫻心中百感交集,從一開始的隻是擔心被他誤會到現在慢慢的負罪感,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坐了對不起夜離澈的事情。
夜離澈好像最後一絲力氣都花光了,打夜南冥的手現在都還隱隱作疼,可是此時此刻,最疼的地方,是心髒的地方。
看著麵前愧疚又自責的初櫻,他是怎麼都怪不起來,也恨不起來。
“阿櫻,過來。”
隻見他緩緩抬起手,朝初櫻攤開,聲音有些沙啞疲憊。
初櫻也心疼,可是更多的,還是一種窒息感。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一個不會遊泳的人正在慢慢跌進萬丈深淵,那種窒息感讓她呼吸越來越困難,夜離澈越是這樣對她,她就下墜得越快。
可是,終究,她還是艱難的邁出了步子,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就像是主動走進那無底深淵一般。
但是她不知道的事,夜離澈是一湖水,寧靜,內斂,且固執。
而那真正的萬丈深淵,是另一個人。
她亦不知道的是,她正在一步步靠近那萬丈深淵,一步步沉淪而不自知。
還沒走近,夜離澈就主動上前,將她緊緊抱住了。
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還沒有平靜下來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