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氣並不是很好,有些昏昏沉沉的,遠處烏雲漸漸彙聚起來,似是要下雨了,映襯著在場的人的心情,滿是沉重。
鬱塵其實很多時候都在想,他跟著夜南冥這麼多年,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從未見他在其他事情上紅過眼,流過淚,卻唯獨在和王後的這段感情中,傷過不少情額,紅過多次眼,流過不少眼淚!
那麼鐵骨錚錚有堅毅的男子,終極也是逃不過一個情字,所以歸根結底一個“情”字,到底是傷人的。
棺材裏的情景卻是他沒有料到的,若是初櫻還活著,那這棺材裏,就應該是恐的。
可是此時麵前呈現的,卻並不是這樣的,棺材裏,有一具白骨,那身還依稀能辨得出顏色的華服,他記得真切,就是初櫻當初下葬時穿的一衣服。
夜南冥怔怔的看著那棺材裏的白骨,臉上隱忍著沉痛,甚至是連那眸子最深處,都藏著太多太多的苦痛。
想必這兩年,他定是受盡了 失去初櫻的萬般苦痛吧。
鬱塵望著他,還未及開口,便看到他已經走了下去,在棺材邊上蹲下來,看著她,抬起手,緩緩探進去,似是要將其不曾變成一堆白骨時的模樣一一拚湊起來。
“小櫻,寡人在南疆,瞧見了一個人,與你幾分相似……”
他突然開口,卻是滿含柔情,語氣卻又平淡得沒有半點波瀾,娓娓如訴家常,在之前,鬱塵也常見夜南冥在她的墓碑前這樣跟初櫻聊天,卻沒有今天這般動容。
有的時候,思念著實是傷人的,就像是深埋在櫻花樹下的櫻花釀 ,年歲越長,便越是濃厚得不行,到最後,他的思念兜不住了,克製不了了,便會以一種這麼讓人心疼的方式傾訴起來。
鬱塵沒忍心開口打擾,隻是靜穆的站在上麵,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不知為何,你的含光竟到了她手中,寡人問她,她說是古人相贈,可是次日便不見了蹤影……”
他說話斷斷續續的,惹得在場者無比為之心傷難過。
夜南冥撫著那寸寸白骨,眸色突然的涼了幾分,道:“所以,小櫻,你沒死對不對,你遂帶著麵具,寡人已經猜出來了,那人便是你,否則,她怎麼不顧自己性命都幽冥世界救我?”
站在上麵的鬱塵沒想到夜南冥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出來,猛地一怔,身上突變。
夜南冥卻依舊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臉上卻藏了些許笑意。
隻是那笑,看起來,幾分心酸!
“小櫻,你可知,這世界上能如此拚命護我救我的人,隻有 你一人?”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終究還是沒能將眸中熱淚控製好,滑落了下來。
那滴熱淚落到棺材裏的白骨上,他的手緩緩往下滑,握著她的手腕,卻是突然提起來,眸色猛地一凜,露出前所未有的冷漠孤寒,幾乎不帶任何感情,冷聲道:“王後鳳體丟失,掘地三尺,也將鳳體給寡人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