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雖不緊不慢,卻又難掩些許緊張,畢竟這並不是小事,聶州七八萬將士的鮮活生命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定然是不可粗心大意的。
梵聽聽白了他的話,沉聲應了一聲,“將軍有傷在身,不宜太過憂心,屬下一定會竭盡全力處理好一切。”
夜離澈嗯了一聲,“去吧。”
梵聽起身離開之後,他微微閉上眼睛,緩緩呼出一口氣,似是輕鬆了許多。
隻要有梵聽在,他便不必再神經緊繃了,因為他知道,梵聽定會將一切都幫他處理好,不論他做什麼,南莫都是那個最支持他的人,無論他吩咐的什麼事情,他都會竭盡全力處理好。
這就是,當初,他隻帶著梵聽一人的原因。
他可以失去理智,可是衝動,可以決策失誤,但是梵聽,永遠都會是最清醒的那個,都會是最忠心的那個下屬。
“夜南冥,這一次,你便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他眼中恨意漸漸凝聚,在眸底風卷雲湧, 那滔天的仇恨,再次將他的整個內心占據,那複仇的火焰也越燒越高。
黎明,賬內暖意肆流,初櫻醒來時,見外麵的天色尚暗,以為時間還早,便想著再睡一會兒,翻了個聲,便撞進了某人灼灼的懷裏,那毫無遮攔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麻,緩緩睜開眼睛,望著還在沉睡中的夜南冥,看似平靜的臉上已經將夜離澈問候了千百遍了。
輕嘶一聲,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昨晚為何要心軟,為何要對他心軟?
她甚至都懷疑,夜離澈這是故意找借口想要占她便宜的。
“小櫻!”
帶著還未睡醒的朦朧,聲線沙啞低沉,初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複又翻身背對著他,冷聲道:“何事?”
“謝謝你!”
他望著她光潔白皙的後背,一頭如墨的秀發散散覆在背上,枕頭上,如海藻一般。
初櫻想了一下,沒有說話,倒是有點沒想到他竟然還會事後感謝自己。
閉上眼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就聽到身後的夜南冥似是有些不甘心的繼續道:“謝謝你,沒有拒絕我。”
“各取所需罷了。”
她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語調淺淺,竟然給人幾分久經風月的輕薄感。
罕見的是,夜南冥居然不惱,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竟是勾唇笑了笑,從被子裏探出一隻手,溫柔的攏著她的長發,“若是這樣,以後有需要了,隨時來找寡人便可。”
初櫻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王上已經不符合我的胃口了,所以希望王上下次不要再強人所難。”
就算是有再怎麼堅定的意誌,這樣的事情發生多了,也會盡數潰敗的。
“難不成是寡人昨夜沒有讓你滿意?”
夜南冥突然變得有些緊張,慌忙開口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