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換上居家服, 去楚雯房間裏給她按摩,笑著同她說這一晚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問:“媽, 你有沒有覺得解氣一點?我手裏已經有了徐茂通這些年觸犯法律的證據,隨時可以扳倒他, 我留著等你恢複好親手了結他好不好?”
楚雯眼中浮現出淚光, 她張了張口, 突然發出了幹澀的聲音, “子……凡……”
徐子凡驚喜地抬頭看她, “媽, 你能說話了?”
“子凡……不……咳咳……”楚雯有些著急地想表達自己的意思, 結果壓抑地咳嗽起來。
徐子凡忙扶著她側躺過去, 幫她拍背安撫,等她不咳了用滴管慢慢滴水給她潤喉,“媽你別著急, 有事慢慢說, 沒什麼比你身體更重要的。”
楚雯緩過來深吸口氣,認真說:“我……來,你……不動……手……”
徐子凡想了一下, 試探道:“媽你是說我和徐茂通是父子, 不要親手對付父親?”
楚雯緩緩點了下頭,徐子凡笑著趴在床邊,看著她輕聲說:“媽,你別擔心這些, 我和徐茂通之間,互相都沒有感情,我心理沒問題的。其實我雖然討厭他,但我沒想過用這種方法對付他,是他先下狠手,我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別擔心我掌握不好度,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看道楚雯眼神裏還透著擔心,握住楚雯的手笑說:“媽,我答應你,以後不這麼做了,我還要帶你去環遊世界,肯定不會讓自己有危險。不過媽你也得答應我好好恢複身體,到時候我們讓徐茂通血債血償,然後好好去享受生活。”
楚雯嘴角微微勾了下,輕點下頭。
其實楚雯恢複得算很快了,這些天她已經能做出表情、輕微挪動,今天又突破了說話。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隻要繼續堅持下去,她肯定能恢複正常。徐子凡突然想,到時候徐茂通癱在床上,楚雯卻站起來了,不知道徐茂通會不會氣吐血。
徐茂通又昏迷大半天後,終於醒來了。他一醒來,徐子峰就焦急地跟他說了發生的事,徐茂通頓時一陣頭暈,胃抽疼得厲害!他緊緊攥住床單,厲聲道:“叫馮特助來!”
徐子峰臉色難看地說:“馮特助辭職了,不知道徐子凡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他居然讓公司的法務部全力告我媽坐牢!爸,你快想想辦法,我媽還在拘留所裏受罪呢,而且公司裏的人不肯聽我的,卻聽徐子凡的,再這麼下去,徐氏就成徐子凡的了!”
徐茂通一聽說馮特助辭職就心裏一驚,瞪著徐子峰問:“馮特助說什麼沒有?馬上給我聯係他,我要見他親自問這件事!”
徐子峰不懂徐茂通為什麼這麼急迫,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穩定公司、把梁玉潔救出來?馮特助再怎麼重要也不該排第一位吧?但他看徐茂通臉色實在難看得厲害,也不敢多問,直接聯係了徐茂通的秘書,讓她趕緊找人。
醫生為徐茂通檢查後特意提醒現階段不能情緒激動,否則會影響身體。徐子峰不耐煩地打發了他,他也不想跟徐茂通說這些糟心事,但現在他不是處理不了嗎?事情鬧得太大,公司的董事們又對他有意見,根本不理會他,他當然隻能讓徐茂通處理了。大不了以後給徐茂通好好補補就是了,哪有那麼嚴重。
馮特助最終沒聯係上,手機一直關機,他妻子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還以為他出差了呢,根本不知道他辭職的事。
徐茂通躺不住了,他從前是信任馮特助沒錯,但他知道這次中藥肯定是徐子凡的報複,如今馮特助在公司幫徐子凡說話,又突然辭職,怎麼看都是被徐子凡拿捏住了把柄。按理說徐子凡拿捏住馮特助,最好的安排就是讓馮特助暗中幫徐子凡爭奪徐氏,但馮特助卻收拾行李跑了,那隻能說馮特助出賣了他!
徐子峰拿熱毛巾過來給徐茂通擦臉,想表一表孝心。徐茂通一把抓過毛巾摔在他臉上,怒斥:“你是幹什麼吃的!家裏出事了你一點用都沒有,竟然讓徐子凡到公司去搞事,他能叫人聽他的話,你為什麼不能?你是廢物嗎!”
徐子峰低頭認罵,心裏卻很不忿。他是一直跟在徐茂通身邊學習,可徐茂通權力欲極重,根本沒放權給他。再說徐茂通免了他的職還沒幫他洗白名聲,分明就是不重視他的表現,公司裏那幫老頭子哪會給他麵子?
徐茂通大罵了他一通,捂著胃部疼得直冒冷汗,找醫生來打了一針才好些。他冷靜下來,帶著怒氣道:“把那個逆子給我叫來!律師也給我叫來!”
徐氏律師團很快趕到醫院,可對梁玉潔的案子來說已經晚了。他們在徐子凡的催促下給警方提供了不少資料,全是對梁玉潔不利的,其中就包括徐茂通的遺囑,和梁玉潔曾跟人谘詢婚禮、婚紗相關事宜的證據。
徐茂通的遺囑寫明所有財產都留給徐子峰,這是上次徐子峰被免職、徐子凡威脅要搞事之後立下的,隻是以防萬一。而梁玉潔谘詢高定婚紗的時候提過一句,說很快就要用到,然而現在過去幾個月了,婚紗也送到了徐家,她依然隻是個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