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貼身大丫鬟把門窗關嚴,給她倒了杯熱茶勸慰道:“夫人別急,雖是德安親自來送信,但我看他神色並不慌張,還麵帶笑意,想來不是您想的那般。”
徐紫筠聞言鬆了口氣,連忙抽出信來快速瀏覽,看完後,她怔了怔,鬆開眉頭又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撫掌而笑,“大喜,哥哥他終於想通了,幸而還不晚。”
丫鬟詫異,“夫人,王爺那邊有什麼事?”
徐紫筠把信點燃,擺擺手笑道:“無事,過兩日我侄女過來住一陣,跟我學學管家理事,她就我這麼一個女性長輩,哥哥將她托付給我,我必然要照看好她。柳枝,你快些帶人將旁邊那個院子收拾出來,院子裏多弄些顏色鮮豔的花,開我的私庫,把屋子裏布置一下。記住,詩月是攝政王的獨女,多貴氣都不為過,萬不能委屈了她。算了,你先帶人去布置,明日一早我親自去看。對了,你把德安請去花廳,我交代他兩句話。”
柳枝應下,心裏轉了個圈,看來自家主子和攝政王是破冰了,郡主還這麼得主子喜愛,她定得吩咐下去,令闔府的下人都對郡主恭恭敬敬的,那院子也得精心布置才行。
徐紫筠見了德安,問了問徐子凡的身體和王府的情況,得知王府一切安好,她更放心了。她賞了德安一荷包金銀裸子,叫他轉告徐子凡,她定會按信中所說照顧好徐詩月,對侄女傾囊相授。
徐子凡對這個妹妹是很放心的,但他還是派了個擅長打鬥的女暗衛在徐詩月身邊,充當她的大丫鬟。徐詩月帶著一個嬤嬤、四個大丫鬟去了徐紫筠那兒,衣飾擺件抬了六箱,給徐紫筠家人的禮物抬了兩箱,熱熱鬧鬧的搬了過去。缺的小丫鬟和粗使婆子就由徐紫筠安排了。
但凡是京中的官宦人家,全都知道了這件事,十四歲的小姑娘去姑母身邊學管家,這可是抬名聲的大好事,更別說徐紫筠這些年名聲一直很好,她教出來的姑娘自然能讓人放心。許多家中有適齡男子,能夠得上與攝政王結親的人家都慎重考慮起來,一個家世超絕又知禮懂事的女子,娶回來隻有大大的助益,是上上之選。
一時間,試探徐子凡心意的和找徐紫筠打探的人家多了不少,徐子凡和徐紫筠一律擋了回去,隱約透出擇婿標準,他們這才消停,不管心裏如何想,總之大多都放棄了,還有幾家觀望著,一時也不敢許諾。畢竟要一輩子疼愛徐詩月還不能納妾,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算他們當長輩的為了攝政王的權勢願意,也無法確保家裏的小輩能做到。萬一許諾娶回來又辜負了徐詩月,那還不得被攝政王滅了全家?
因著這件事,攝政王極寵女兒的名聲就傳了出去。幾年間大家聽到關於攝政王的傳聞都是他如何冷血、如何狠辣,突然得知他竟這般疼寵女兒,為女兒著想,就好像看到了鐵血硬漢的柔情的一麵,對他沒那麼害怕了。
徐子凡聽德安說起外頭這些傳聞,挑眉笑了下,摸摸下巴,“這也算意外之喜,沒人喜歡冷血煞星,改變一下形象也不錯。”
德安笑起來像個彌勒佛,“王爺說的是,指不定將來外人提起您就是個慈父形象了。”他往外看了一眼,低聲說,“王爺,香雲還在外頭呢,站了一個時辰了。”
“這麼久了嗎?”徐子凡看著手上的話本,翻了一頁,隨口道,“哪個丫頭靈巧,叫她去教丫頭泡茶。別說,太後那一手茶藝還是很不錯的。”
“王爺身邊的撫琴對茶藝較為精通,不若讓她去學?另外還有一事,玉瀾姑娘剛剛來送新學的紅豆糕,知道您在忙就沒進來。不過玉瀾姑娘知曉您喜歡喝香雲泡的茶之後,多問了幾句,似乎很感興趣。”
徐子凡一愣,“玉瀾感興趣?那就叫香雲去教玉瀾,你派人跟著,若她不用心教或看輕了玉瀾,就好好敲打敲打她,讓她認清自己是什麼身份。等玉瀾學完了再叫撫琴去學吧。”
“是,王爺。還有一事,暗三回來了,王爺可要見?”
“見,叫她進來。”徐子凡放下話本,坐正了身子,“我這兒有大事兒叫她去辦呢。”
暗三就是他想放在傅玉華身邊的釘子,暗衛按本事排名,暗三武力值不算很高,卻非常擅長利用周圍的環境和人心,使用心計,埋伏暗殺,攻破敵人心防,送她去傅玉華身邊,徐子凡有預感,傅玉華的勢力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