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隻有三十幾個老人家、幾個女人和幾個孩子, 壯丁都外出打工,有的還拖家帶口, 留在山坳村的村民所剩無幾, 大部分房子都是空屋。
在徐子凡眼裏,這整個村子都陰沉沉的, 遮天蔽日的死氣幾乎要把村子吞沒, 而西北方的死氣最重, 他拉了下陳父輕聲問了句, “那邊是什麼地方?”
陳父疑惑地看了看, “那邊?是村裏的宗祠, 在過去就是墳地。”
“宗祠有人看管嗎?”
“有, 三叔公管著呢, 他就住在那邊上,很少與人來往。聽說他年輕那會兒去外麵打工遭遇了不好的事,回來以後就不大愛說話, 因為膽子大得了這麼份差事, 後來村裏又是他輩分最大,他就一直管著了。
這村裏有什麼大事都要請示他幾句,對了, 喪葬的事也是三叔公主持, 這次囡囡還要麻煩他呢,我待會兒就先去問問要準備什麼。”
他們又往村裏走了皺,陳羽靈突然從骨灰罐裏竄了出來,躲到徐子凡身後哆嗦道:“好可怕, 這裏太可怕了,我感覺有很厲害的東西在。”
黑貓也炸毛地尖聲直叫,弓著身子緊盯西北方,像是遇到敵人一般。
徐子凡按了按太陽穴,皺眉道:“都別吵。”
陳父、陳母一愣,徐子凡擺擺手,“不是說你們,這村裏不大對勁,你們別跟人說我的真實身份,就說我和欣欣是陳羽靈的好朋友。記得把陳羽靈的骨灰罐護好了,千萬別弄丟了。”
蔣天欣忙說:“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幫你們保存好嗎?”
不等他們說話,徐子凡先攔住了,“欣欣,你陽氣太重,骨灰罐放在你那,陳羽靈就不能回去了。不過你可以多和陳太太待在一起,這樣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也不敢往她跟前湊。”
“哦,好的師父。”蔣天欣有點挫敗,好像從警察變成玄門小徒弟之後,她一直幹不成什麼事。還是修煉不夠刻苦吧?回去一定要再加強強度。
幾人又走了一段路,迎麵碰上個白須白發的老頭,陳羽靈和黑貓立即緊張起來,陳父卻什麼都沒感覺到的快步上前打招呼,“三叔公,您老身體還好啊?我是陳三家的小豆子。”
三叔公眯起眼打量他們,視線在徐子凡肩上和身後頓了頓,又盯著徐子凡和蔣天欣看了半天,開口問:“這兩個是誰?”
陳父記得徐子凡的叮囑,有些緊張地說:“三叔公,他們是我家閨女的好朋友,我不是隨便帶外人來,這次是……是我家囡囡出車禍沒了,我帶她回來安葬,他們幫忙來給囡囡送行。三叔公,我保證安葬了囡囡就走,不會打擾村裏的安寧。”
三叔公眼神懷疑,“兩個都是你閨女的朋友?”
徐子凡察覺到他的懷疑,牽住蔣天欣的手客氣道:“老人家好,我女朋友是羽靈的閨蜜,我陪她來的,希望不會太打擾。”
蔣天欣略帶哀傷地說:“羽靈走得太突然了,我想來送送她,可以嗎?等她下葬,我們馬上離開,不會多做打擾的。”
三叔公點了點頭,這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他又往徐子凡身後看一眼,沉聲道:“行,三天後是黃道吉日,就在那天下葬,小豆子,先安頓他們住下。”
“是,麻煩三叔公了。”陳父微微鞠躬,三叔公便背著手慢慢走了。
陳父、陳母好幾年沒回村了,隻得找老村長,租住了老村長兩個兒子的房間,他們都在外務工,正好房間空著,打掃得也很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