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
碰撞的聲音格外的清脆,像是一位音樂家的雙手在黑白鋼琴上麵彈奏出美妙的音符那樣,而且如果你仔細傾聽的話,能夠聽到在這清脆撞擊的聲音中,還夾雜著一道道的海浪聲,一如昨日,一如往常,就像是那句經常說起的話一樣,無論這座城市昨夜經過了多少的狂風暴雨,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它依然煥發新生,無論你的內心經過多少的刀劍風暴,當黎明的曙光降臨的時候,它也在慢慢的融合。
時代在前進,越來越好。
人也在一點點的朝著前方走,人生,就是一個不斷感受傷痛、不斷治愈、不斷獲得幸福的過程。
隨著一道海浪朝著前方湧動過來,一瓶瓶用繩索串聯起來的酒瓶也隨著潮汐海浪一同前來,潮汐退散而去,將無數的酒瓶留在了沙灘上麵,遠方的火燒雲一大團一大團簇擁的格外的緊湊,黃昏特有的悲傷光芒照耀在這些空蕩蕩的酒瓶上麵,那些閃爍的光澤,也訴說著昨晚的酒水流淌進入誰的胸腔,治愈著多少不顯山露水的悲傷。
很少有像大海這樣慷慨的東西,總是用潮汐給予太多的美好。
那個奔跑的身影,曾經是逐夢之路上麵的少年,到今天依然也是。
夏天小跑了幾步後將海灘上麵的一個海星撿起來,隨後猛然的朝著前方的海洋裏麵扔了過去,看著前方‘叮咚’一聲的入水聲,夏天拍打著手掌,雙掌之間的sha礫‘簌簌簌’不斷的掉落,他隨後又轉過身,雙手推動著坐在輪椅上麵白發蒼蒼的齊麟,開懷大笑的說著“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明白,這個世界上麵一切給你的饋贈,都是有償提供,你知道嗎?小時候我想要學習的時候,我老爹總會說我沒出息,就像是今天說的那句話一樣,我他娘得心中隻有學習,沒有任何東西。”
坐在輪椅上麵的齊麟不斷的咳嗽著,帶著微笑問道“可是你現在很有出息啊。”
“是嗎?我真的那麼有出息嗎?”
夏天的雙眼中突然出現一抹悲傷,他感歎的說道
“作為丈夫,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陪伴在妻子的身邊。”
“身為父親,我在我女兒剛剛出生幾天就有種遠走高飛的態度。”
“身為人子,我也沒有像我父親對我的期許和厚望那樣。”
“身為兄弟,我在我很多弟兄在外麵被人殺死的時候什麼都做不了。”
夏天不斷的苦笑著,隨後自嘲的說道“你說,我有出息在哪兒啊?”
齊麟點燃一根大衛杜夫的香煙眺望著前方的夕陽說道“人生這一輩子能夠做好一切事情那就已經足夠了,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沒有缺點,有的隻是不足之處,夏天,你也是第一次當‘丈夫’這樣的角色,你也是第一次當一個‘父親’,你能夠做的多好?完美無缺嗎?魚與熊掌,永遠不可兼得。”
大衛杜夫…這種品牌的香煙夏天已經很久沒有抽過了,他將齊麟推到沙灘的邊緣,齊麟緩緩的脫掉鞋子,雙腳踩在沙灘上麵,一道道的潮汐不斷的湧動過來,湧過他的雙腳,這種冰涼的感覺仿佛讓齊麟格外的受用,夏天解開了幾顆白色襯衫的紐扣,輕輕的坐在了齊麟的身邊的沙灘上,卷起褲腿,瀟灑異常,黃昏的光芒照耀在他身體上麵天使與惡魔的紋身上,夏天若有所思的想著齊麟說的話,目光一直看著天邊,隨後才良久的點頭肯定道“是,不可能完美。”
兩人的身後,沙灘的邊緣站滿了一名名水之都的戰士們護衛著他們的安全,一望無際的沙灘上麵隻有兩個男人的背影,拿著酒瓶的冥府和刑烈撞擊了一下問道夏天和齊麟再說什麼,刑烈隻是淡淡的笑了一聲說道“就讓他們兩人好好的將最後的話全部都說完吧,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後方的聖輝島正在逐漸的恢複往日的繁華。
剛剛經曆昨晚的狂風暴雨,但是風雨無法摧擊聖輝島。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濃濃的香煙從夏天的嘴中飄舞出來,他問道。
蓋布是在天際閃耀出一片晴空萬裏的光芒的時候被押到廣場上麵,在無數人的見證下被砍掉了頭顱,臨死之前他一邊咆哮齊麟的祖宗十八代一邊咒罵薑賢敏不是好東西,在戰刀揮舞下來的時候,蓋布瞪著眼睛狂吼道“就算是化成了厲鬼,他也要找水之都報仇雪恨。”
戰刀在光芒之下閃耀出一抹光芒,蓋布的人頭咕嚕嚕的在地上翻滾。
他的人頭和紅風海賊團嶽峰的人頭一起垂吊在了聖輝島不遠處的一座拱形的礁石下麵,在風中飛舞的兩顆人頭“砰砰砰”的不斷的撞擊到一起,讓無數從這座礁石下麵行駛過的漁民們都不禁加快了速度,聽說後來有禿鷲朝著那裏飛舞了過去,將蓋布和嶽峰頭顱裏麵的東西全部都啄食的幹幹淨淨。
蓋布的死亡是肯定的,從唐門選擇撤退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露出了敗績之相,接下來那些碾壓的戰爭,也隻是毫無懸念的一場屠殺而已,包括紅風海賊團的滅亡,原本以為水之都真的是大限已到,卻沒想到齊麟的實力深不可測,就如同那滾滾的海水一樣,你看到的水之都的實力,永遠隻是冰山一角,因為這個時代不止隻有這麼一片海,神秘的海洋裏麵究竟藏匿著怎樣的東西,夏天不知道,帝君虹不知道,但是齊麟知道,齊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