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羲靈兒雖然昏迷,但仍舊保持強大的感應能力,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一清二楚。
賈思停稱自己是朋友,還傾力為自己祈福,她都知道。
換作以前,她會對這樣的行為表示感謝,但僅僅出於客套,內心實無波瀾。
但是,先前她被餘安天的天眼所懾,內心打開了一個名為恐懼的缺口。被賈思停所救之時,這個缺口又被名為感動的種子堵住。
雖然,這顆感動的種子,將來是枯萎了,被當成異物排擠掉,還是生根發芽,結果還未可知。不過,此刻卻像個熱水袋,靜靜地溫暖著她。
所以,她的後腦勺浮現了“謝謝”二字,盡管無法讓人感受到真切的溫度,但卻是實實在在地發自真心。
但是,一般人無法感受其中的溫度,賈思停卻是可以的。畢竟,雙手還在人家腰上呢!
“哈哈,不客氣,咱們也是共同戰鬥過的朋友,無需客套的。”
“喵!”蹲在他肩上的狸奴,叫聲裏似乎有點小小的不屑,大抵是感覺賈思停純粹是見色起意。如若不然,換成何不群,賈思停會給他扶腰嗎?
屆時,何不群受傷且說上一句——我還有救,扶兄弟一把!
估計賈思停這貨大概會說一句——大丈夫死則死爾,何饒舌也!
賈思停和狸奴認識的時間尚短,聽不出弦外之音。但是羲靈兒卻是聽出來,不過卻對此十分無感,而且也沒讓賈思停撒手。
於賈思停而言,他有一句座右銘——既然選擇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啊呸!其實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所以,撒手是不可能撒手的,至少有到達天理寺之前,自己要堅守“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基本準則。
“靈兒姑娘,你這件天衣好神奇,不知道透不透氣呢?”
羲靈兒隻回複兩字:“可透!”
賈思停對天衣的評價頓時又上了一個台階,畢竟不會鼓包,也是優勢。
“不知道天衣,算是法寶,還是命器?”
“命器!”
“那除了在天理寺,別的地方還有類似的命器嗎?”
“玄機宗有仿品。”
玄機宗,天是天門九宗之一,實力非比尋常,擅長煉器。然而,就算是頂尖的煉器宗門,卻也隻能製造天衣的仿品......那麼,天理寺的天衣,是從哪裏來的?自己煉製的?還是來自上界?
這種敏感話題,賈思停很識趣地沒有多問,隻是和羲靈兒拉著家常。沒有別的想法,他純粹就是見賢思齊,求知欲比較強!
......
青丘紫嫣的求知欲也很強,但她絕不會把手放人腰上——尤其是放一個小老頭腰上。
眠星子其實也隻是知命之年,道骨仙風,風度翩翩,若上披上白大褂,絕對能夠代言那勞什子蒙藥新腦方。
“閣下便是百眼魔君眠星子?”
眠星子撫須道:“正是鄙人。”
“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姑娘隻管問來,鄙人但有所知,知無不言。”
一旁的餘安天和靈龍子,升火烤肉,似乎對他們的聊天內容漠不關心。
事實則上,他們老是聽眠星子吹牛,是真的聽膩味了。現在,他們都隱隱有看青丘紫嫣笑話的意思!
青丘紫嫣問道:“你們【神魔地】,究竟什麼來路?”
眠星子一邊撫須,一邊高深莫測道:“我們【神魔地】,若要論跟腳,我隻能說來自某種至高!”
“至高?那是有多高?”
“我縱有百眼,也無法看出到底有多高。”
“你不是能掐會算嗎,那你倒是算算有多高啊!”
眠星子大搖其頭:“正因為我有測天算地之能,我才知道什麼是自己不能算的。人貴自知,要對未知保持敬畏。不該算的別算,不該看的別看!”
雖然她也從自家老祖宗那裏聽過類似的話,但還是不甘心道:“就算因敬畏不能直視,你也可以換個角度看啊!”
眠星子歎息道:“我有百眼,每兩隻眼便成組成一個角度!所以,我看待一切事物,便有九千九百種角度。我隻能跟你說,便是九九歸一,也隻能看到那至高存在一根刺。這根刺,卻隻以刺瞎我百眼。姑娘,你還是換個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