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朱嘯頓時明白了一切,他淡然地笑了笑,道:“這個尹琴,倒是非常聰明,她在我這裏,向我彙報了一個多小時的工作,但對那八個自然村拆遷的事,卻是隻字不提。她在我這裏不提,卻跑到你那裏去說,她可倒是真有心計。”
邵峰也隻好笑了笑,他對朱書記說的這番話沒法接合,隻能一笑了之。
邵峰雖然不苟言笑,但在朱書記麵前,他也得笑,因為朱書記都笑了,他怎敢不笑?
“朱書記,你看這事咋辦?”
朱嘯沉思了一會,突然鄭重其事地道:“邵主任,從今往後,凡是拿到市委常委會上討論的問題,都要事先一一列明,列明什麼就討論解決什麼,不能搞***,更不能搞突然襲擊。這是一條鐵的原則,你要傳達到每一個市委常委成員,讓他們遵守這條鐵的紀律。”
“是。”
“另外,你還要記住,對Q縣那八個自然村拆遷的問題,絕對不能拿到市委常委會上去討論解決。”
“朱書記,這樣的話,我該怎麼答複他們?”
“不用答複,你隻要將事先一一列明的內容把好關就行。”
“好,我明白了。”
“邵主任,對Q縣那八個自然村的拆遷問題,他們要是再問起來,你就說按照以前的方案執行就行,不要多說一個字。”
邵峰頓時一愣,他沒有明白朱書記這番話的真實含義,朱書記看邵峰如此發懵,心中有些不滿,要是陳聰來聽他這番話,立即就能明白自己是什麼意思了,這個邵峰啊,腦筋不如陳聰好使。
當然了,這些話都是朱書記內心的話,他不會當麵講出來。他看邵峰實在是不明白,便又說道:“按照以前的方案執行,就是上任書記定下的方案。”
邵峰這才明白過來,忙道:“朱書記,可上任書記定下的方案,沒有下文明確。”
“上任書記都沒有下文明確,我這新任書記就更不能下文明確了。”
邵峰這才算徹底明白過來,對邵峰反應如此之慢,朱書記心中有些隱隱惱火,但他畢竟是市委書記,不能輕易發火,每個人的能力不同,邵峰反應慢,也不是事事都慢,隻是在這件極其敏感的事上反應慢了,何必要責怪他呢?
為了不讓邵峰在這個敏感的問題上犯錯誤,朱書記隻好將話說透:“邵主任,不將此事拿到市委常委會上討論,就是為了不表態。而不表態就是在表態,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
“好,你回去吧。”
看著邵峰離開的背影,朱書記臉上顯示出明顯的不悅,自己是書記,而邵峰是辦公室主任,但自己和這個辦公室主任說話太累了,他啥事也得請示自己,搞的自己和他說起話來口幹舌燥的,真是累心。
要是換作別人,對邵峰這樣的辦公室主任,早就撤換了。但朱嘯不能這麼做,因為邵峰對工作盡職盡責,對自己極其忠心,更重要的還有一點,邵峰還是李儒的得意門生,而李儒是誰,那就不用多解釋了。為了給李儒麵子,朱嘯也不能隨便撤換邵峰。邵峰之所以對朱嘯如此忠心,也與李儒有直接的關係。這就是裙帶圈,朱嘯雖然貴為市委書記,但也不能輕易打破這個裙帶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