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雖然沒有出麵去解決軸承廠的流血衝突事件,但這件事他還不能不管,因為他畢竟是縣委書記,是H縣的一把手,H縣出了任何問題,陳聰都是第一責任人。
但陳聰要管,也隻能先暗中進行調查,等有了對此事的清晰了解後,才能采取措施去處理。
陳聰抓起保密電話,撥通了莊菲的手機。
“莊書記,我是陳聰。”
“嗯,啥事?”
“市紀委在審問車勇的過程中,有沒有涉及到H縣軸承廠的改製問題?”
“你是問這件事?”
“是的。”
“這我得再問一下對車勇審問的工作小組才行。”
“嗯,好,你問一下,我等你的電話。”
一刻鍾之後,莊菲就回了電話,道:“陳聰,我給你說,在審問車勇的過程中,還沒有涉及到你們縣軸承廠改製的問題。”
“賈殿軍被雙規後,我們縣紀委的工作暫時由我負責。莊書記,我看這樣吧,對於軸承廠改製的問題,我想親自提審車勇。”
“你?”
“是的。”
“陳聰,你開啥玩笑?車勇的案子隻能由市紀委來審問處理,你們縣不能隨便插手,何況,你還是縣委書記呢。”
“可我這個縣委書記現在兼任著縣紀委書記,就在剛才,縣軸承廠發生了流血衝突事件,為了正確地處理此事,我必須要先提審車勇,因為車勇以前畢竟是分管工業的副縣長。”
“縣軸承廠發生了流血衝突事件?”
“是的,所以我要盡快提審車勇,以便了解到更加真實的情況。”
“陳聰,我看這樣吧,你不用過來親自提審車勇了,我讓工作組現在就審問車勇有關軸承廠改製的問題,再將情況如實地轉告你。”
“不行,最好是由我親自提審。”
“陳聰,你怎麼這麼擰啊?”
“不是我擰,是沒辦法啊。莊書記,請你多加理解。”陳聰真是有苦難言,因為縣軸承廠的改製涉及到了邵峰,這就會對朱書記產生不利影響,為了堅決徹底地維護朱書記,陳聰必須這麼做。
也就是陳聰,要是換作別人。莊菲早就扣斷電話了,問道:“陳聰,你為何非要親自提審車勇?”
“我要對真實情況有個充分的了解,我還得抓緊時間處理軸承廠的衝突流血事件。因此,我隻能這麼做。”
莊菲考慮了一會兒,道:“好吧,你下午過來吧。”
“好,多謝!”
陳聰吃過午飯後,立即帶著小吳匆匆朝市裏趕去。
到了市區,陳聰掏出手機,撥通了莊菲的電話。
“莊書記,我現在趕到市區了。”
“那你到**酒店大廳等著,我一會也到。”
陳聰現在是兼任著縣紀委書記,所以他才有提審車勇的權力。即使這樣,莊菲不同意,陳聰也沒有任何機會。
在莊菲書記親自安排下,下午三點,陳聰正式提審車勇。
當車勇戴著手銬出現在陳聰麵前時,陳聰都險些沒有認出來,這才多長時間啊,車勇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頭發白了大半,臉上透著土色,神情頹萎,佝僂著身子,仿佛突然之間老了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