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三害之紙妖
夜空下,距離少年數裏外的矮山下,地麵上擺放著一塊灰褐色的石板,上麵鬼畫符似的刻著複雜的符文,有腥紅的獸血順著符文的軌跡在緩緩流動,石板散發著陣陣血色光彩,周邊更是懸浮著數十枚玄奧的符文,圍繞著中心處石板在飛快的轉動。
“快了快了,馬上就要成功了。”石板上,有張詭異的蒼白紙人,他如人般盤膝而坐,吸收著石板上散發的陣陣血色光彩。
這裏曾是雷蜥的領地,但現在它隻剩下一張獸皮了,看它死前的姿勢,是要拚死都要奔向這座法陣,不過卻是無力地倒在了數米外,而與它相伴的還有很多凶獸,無一例外都是在臨近這裏被陣法吸幹了全部精血,最終隻剩下獸皮倒在了不遠處。
“如果凶獸在多一些的話....”這詭異的紙人抬頭望向遠處,原本如同孩童隨意塗抹的雙眼有一絲喜色。
在半晌後,在紙人的目光中,數十頭凶獸如同瘋狂般奔向這裏,然而卻詭異被莫名的力量所籠罩,片刻間就失去了全部氣力,最終也隻剩下獸皮倒在了石板的數十米之外。
看這些凶獸瘋狂的模樣,就像是誓死也要臨近法陣一般,分明是由紙人使用秘法所致。
在紙人高興的同時,忽然遠方又有數十隻凶獸奔來,而他還來不及高興,就猛地從陣法中站起,原來在更遠的地方,同樣有數不盡的凶獸向這裏跑來,並且數量繁多,如浪潮般數不到盡頭。
剛才還明顯興奮的紙人,臉色忽然陰沉了起來,他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獸潮來了...
“怎麼會有獸潮?”蒼白的紙張上,如同孩童戲耍般剪出的紙人,那臉上卻很人性化地布滿了震驚和驚恐。
獸潮,任何人都不敢說全身而退,並且即便在蒼茫中也是負有毀滅的代名詞,但出發條件太苛刻了,蒼茫曆史上也沒出現過幾次,總不能自已這麼倒黴吧?
如果凶獸數量可控,或者有序的來到這裏還好,不過這麼多凶獸一起瘋狂跑來,在這座存在巨大缺陷,並不完全的法陣根本承受不住,最終隻會崩潰。
“法陣萬不能有失。”紙人心裏想著,萬般無奈下他隻能停止陣法的運轉,而後起身迎戰這如浪潮般的凶獸。
夜幕下,少年有些詫異的盯著眼前的大牛,隻是幾日不見,這奎牛就已經皮毛黑亮,四肢健全了,就連個頭都長高了不少,他眨了眨眼睛,驚喜道:“你腿長出來了?”
奎牛本來剛睡醒,有些小迷糊,此刻再聽到這噩夢般的聲音時,直接炸毛了,連忙飛快後退,雙目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黑了。
“小牛我就睡了會,怎麼又看到這家夥了?”奎牛劇烈的搖晃著大大的牛頭,仿佛要驅趕噩夢似的,因為力氣過猛,整個身子都跟著劇烈晃悠起來了。
“我在做夢,對,我一定是在做夢。”奎牛感覺天旋地轉,眼前那少年的身子也逐漸模糊了,更加確信自己是在做夢了。
天一看著這頭牛在發瘋,有些莫名,充滿威脅地道:“做我坐騎,或者,留下前腿。”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足有丈許高的奎牛直接摔倒在地,躺在地上雙目無神,已經確認這不是噩夢了,但絕對比噩夢更加可怕。
“小牛我這些日子天天睡覺,就是為了快點恢複,前腿剛長出來,就要離牛而去了,我,我還是個寶寶...”奎牛巨大的眼睛裏有水霧在彌漫,就快要哭了。
天一無語,這大牛也太愛哭了,走上前去用力踹了奎牛兩腳,這家夥才慢悠悠地站了起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現在整個整個蒼茫都暴動了,百獸齊出,吼聲不斷、爭相奔逃,想弄個代步的很難,所有凶獸都是繞著他走,這也造成他周遭數十裏內成了真空地帶,不過有了奎牛這頭坐騎,天一的速度倒是提升了不少,最主要是不會消耗自己體力,省力、舒服。
“應該是在罵人,但是在罵誰那?”奎牛跑到小山下,天一坐在大牛身上聽著百獸嘶鳴,此起彼伏,怎麼挺都感覺這些凶獸在罵人,而且還是罵的很髒的那種。
少年撓撓頭,很疑惑的四外張望,忽然目光落在了的數百米外的亮光處,那裏有刺鼻的血腥味傳來,可以看到有數不盡凶獸死在了那裏,有張紙人在看向這裏。
“是,紙妖!”少年猛然開口道。
在少年犯愣的時候,那紙妖也已經看到了這一人一牛,那明顯畫得很隨意的眼中,竟然流露出很人性化的出現了寒意,
“這麼多凶獸都死在這了?”天一見到遠處的血腥場景也是眼中泛寒,雖然他不是凶獸,但是從小與凶獸相處,很多妖獸都還算是他的玩伴的,此刻見到遠處的情景,嗅著刺鼻的血腥氣息,不由得憤怒不已,更何況對方還是非常惡毒的禍害。
“原來都在罵你,你才是禍害。”天一很不自覺,覺得凶獸都在罵他,造成獸潮的罪魁禍首是那紙妖,自己想抓個坐騎都難。
雖然這東西看起來就是薄薄的紙張,跟那個熊孩子隨手裁剪出來的人形,然而在上麵隨便的畫上嘴巴鼻子似的,任何人看到都會覺得荒誕,但是天一可不這麼覺得。